李怜云却摆手道:“你先别急着谢,镇守西域责任重大,本王可是有三件要事命你去办的。你若是能办妥,本王就姑且让你留下,你若是办不妥,就趁早卷铺盖回石河去吧。”
赵山河立即跪地抱拳道:“大王只管吩咐!微臣一定办妥!”
“嗯。”李怜云点了点头,抬手道:“起来说话吧。”
“谢大王!”赵山河应声而起,随即站至金扎一旁。
李怜云接着问道:“位于敦煌以南的西羌高原上,有一个象雄国,你知道的吧?”
赵山河如实回道:“微臣知道。其国方圆千里,幅员辽阔,与我北燕和秦国少有往来,颇为神秘。虽然地瘠民贫,但微臣却听说他们有雄兵二十万,实力不容小觑。”
李怜云点头道:“不错。此番经略西南,本王将从象雄西南边境迂回,若遭象雄军侧击,则我军不利。故而,本王要你选神策军精兵五万,进驻象雄北境,造成威压之势,以牵制象雄主力,使他们不敢分兵南下。这,就是本王差你办的第一件要事。”
赵山河思索片刻后,郑重应道:“微臣遵命!”
李怜云接着说道:“第二,分兵象雄之后,敦煌势必空虚,你要加强敦煌东部的边备,谨防陇右的秦军有不轨之举。”
赵山河急忙应道:“遵命!”
李怜云继续说道:“第三,待本王和使团潜入月氏之后,你立即调遣一万精骑,大张旗鼓进驻月氏边境,以威慑月氏,同时策应本王。”
赵山河似乎猜出了李怜云的用意,立即抱拳应道:“大王思虑周祥,微臣佩服!请大王放心,微臣一定办妥!”
李怜云撇嘴道:“你别光嘴上答应的痛快。本王告诉你,这次要是说服了月氏,本王就要从月氏直接南下了,部署在月氏边境的一万精骑也将成为经略西南的主力。你可要尽遣精兵强将!”
赵山河自信应道:“大王,您就瞧好吧!微臣一定给您一支无敌之师!”
“哼哼。”李怜云轻笑一声,调侃道:“你小子可别吹牛啊。”
赵山河信誓旦旦道:“微臣敢立军令状!”说罢,他又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抱拳道:“呃···大王,微臣有一事相求。”
李怜云笑道:“说吧。”
赵山河犹豫了片刻,才支支吾吾道:“大王,您要是去攻打西南,能不能带微臣一起去呀?有微臣在您身边,您也多了个帮手不是?”
“你小子想得美!”李怜云回呛一声,随即开出了条件:“这事行不行,那得看你的表现。如果你能给本王将这三件要事办妥,本王或许可以考虑。”
赵山河激动万分,忙跪地叩首道:“微臣叩谢大王圣恩!大王放心!微臣一定不负重托!”
李怜云抬手笑道:“起来吧。”
“谢大王!”赵山河应声而起,随即站至一旁,脸上也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金扎见状,不禁调侃道:“山河,你小子这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啦!我这安西都护府可是节制着十万大军呐!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大将军咯!怎么样?心里美滋滋的吧?是不是做梦都得笑醒啊?”
赵山河急忙收起笑容,谦虚道:“金扎将军见笑了,这都是托大王的洪福,晚辈又何德何能?再者说,晚辈这个暂代大都护,不过是打短工的麦客,替您和大王分忧而已,前辈您才是真正的大将军呐!”
这番话,金扎听得是称心如意,他忍不住咧嘴笑道:“大王,您瞧这小子多会说话?该不会是跟凌天学的的吧。”
“哈哈哈哈!”此言一出,三人都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不过提到凌天,李怜云又不免心生牵挂。他收起笑容,好奇问道:“山河,本王有阵子没见凌天了,他最近可好?”
赵山河回道:“大王放心,凌天将军一切都好。”
“嗯。”李怜云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石河边陲眼下局势如何?塞人部落归附之后,安息人可有异动?”
赵山河回道:“大王,眼下石河边陲局势稳定,我军已进驻塞人故地,开荒屯垦。安息对此似乎已经默认,既未有大军来袭,亦未见小股敌军骚扰。我军斥候每个十余日便会前出西部边界数百里,然而所至之处,均不见安息人踪影。”
李怜云稍感意外,皱眉道:“这还真是怪事一件。此前多闻安息人攻城掠地,四处扩张,可谓野心勃勃,目空一切。可是这次我们抢了他们的嘴边肉,他们怎会忍气吞声呢?”
赵山河思索片刻后,回道:“大王,微臣曾听往来的安息商人说过,近年来,安息正在和一个叫做罗马的西方强国交战,其西部国境战事频繁。微臣想来,他们没有进犯我北燕边境,应该是与此事有关。”
“罗马!?”李怜云听罢,不禁有些惊讶。
赵山河点头道:“正是!而且这个罗马的实力似乎非常强劲,据安息商人说,为了对抗罗马,他们的皇帝阿萨西斯,几乎动员了国内所有的主力大军。”
“原来如此!”李怜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开怀笑道:“这可真是天助我也!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管他罗马、安息孰强孰弱,只要他们打的不可开交,那安息人就无暇东顾,我们也可以放心大胆地经略西南!”
金扎与赵山河听罢,皆深以为然,齐声附和道:“大王圣明!”
紧接着,金扎又抱拳谏道:“大王,此乃天赐良机,微臣以为,我大军当趁此机会从速攻取西南。”
李怜云点头道:“那是自然。”
金扎接着问道:“却不知大王打算何时动身前往月氏?”
李怜云沉思片刻后,说道:“此去高附城至少二十几日的行程。事不宜迟,我们明日一早就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