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辛晚哽咽道:“阿晚。”
辛歌迟点头赞许道:“一看就是我会起的名字。掌门师兄还好吗?”
辛晚道:“挺好的。就是还是迷迷糊糊,不大管事,也不大靠谱。”
辛歌迟笑道:“挺好,没心没肺没烦恼。那么我呢?”
辛晚不答,辛歌迟便了然笑道:“我不在了,是不是?”
辛晚眼皮迅速红肿了起来,辛歌迟道:“哭什么嘛,很少有父子能在差不多的年纪相见的,多么神奇的经历,开心还来不及。”
辛晚微微抽噎,轻声道:“你为什么要从白稚泽出走?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辛歌迟歪头想了想,道:“你真的问起来,我倒说不出我到底做了些什么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辛晚点了点头,辛歌迟又道:“等等!”
辛晚奇怪地看着他,辛歌迟道:“等我吃完。”说罢埋头,唏哩呼噜狂吃一通,抬头擦了擦嘴,道:“走,我跟这里住持打好招呼了,我们去禅房,一边考虑安顿孩子们的事情一边讲。”
被抱走的婴儿所用的襁褓颜色不同,辛歌迟为了掉包计不被轻易识破,少不得将他们的襁褓尽数剥了下来套在泥娃娃身上,此刻从吞海囊中放出的婴儿一个个赤身裸体,哇哇大哭。
老住持哭笑不得地让小沙弥拿了许多破旧□□来裹孩子,道:“施主,如此一来,孩子们的父母该如何认出自己的儿女?”
辛歌迟胸有成竹道:“这个没事,我多少都留了一些婴儿身上的金花生、小锁等记认的。”
住持定睛看去,果见大部分婴儿颈中的长命吉祥物还在,松了口气,当下让小沙弥出去,在香客中寻找看起来便愁眉苦脸的年轻夫妇,将他们偷偷引入内室。
和尚们分头去办事,辛歌迟托着腮,看着辛晚道:“你长得跟老子真像,你妈一定长得一般般。于是我到底看上了什么样的女人?”
辛晚不禁笑道:“不知道……我也从未见过我娘。”
辛歌迟叹了口气,招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辛晚走过去,蹲下,将头枕在他膝上。
辛歌迟缓缓抚着他漆黑的头发,稳定的手却也有一丝微颤。辛晚数次开口想问他怎么进的不动府,又是为何要自尽,却总是问不出口。其实就算问了,辛歌迟现在恐怕也是不知道答案的。还未发生的事情,又有几人料得到?
辛歌迟道:“我一定是个很不好的父亲。”
辛晚刚刚止住了泪,听他这样一说,眼眶又红了。陆长荧在一旁恻然看着,想开口安慰几句,却又觉得无从安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