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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交给我。”
玉琳琅将师祁芸托付给柳浮屠照看,右手往左边袖口里探,从中拉出一条缠于左臂的银白软剑。
此剑是玉林凤生前用陨铁为她量身打造的鍒剑,质地软如泥,比一般软剑还易折,百变可塑,柔韧有余,杀气不足,刀口软钝,砍一根木头都能变形,绝非杀敌的首选利器。
宫廷卫用刀砍上这怪剑时,就见这剑的剑身当即出现一个缺口,未断,却也让他们晓得了这是件外强中干的兵器。
“什么破烂玩意儿?没了玉霄宫后,没想到你活得这么拮据,连个像样的兵器也没有。”侍卫长左手持刀发号施令,“她手里没武器,给我杀了她!”
一众宫廷卫奉命拔刀,然而下一瞬,他们还没走到玉琳琅跟前,手腕就皆被那把侍卫长瞧不起的鍒剑给割破,纷纷无力握刀,兵器散落一地。
“怎么可能……?!”侍卫长震惊。
玉琳琅撩开外侧长袖,慢悠悠将鍒剑绕到左臂中衣之上。“我不会杀你们。”她说,“回去告诉沉晋,别以为他躲在皇宫就能安然无恙,霸占农田、强征赋税,致使当地多户百姓无田而种戚戚饿死,这笔账,我会亲自去找他算。”
侍卫长深知不是她的对手,带着一帮宫廷卫灰溜溜撤走。
“娘!”
“敢儿!”
阿依曼带着从宫廷卫手里救下的陈敢儿和沉潋滟回到陈家庄,陈敢儿一见到自己母亲就扑到其怀中,经历过生死攸关时刻之人更懂得亲情的可贵,她不加掩饰地诉说着自己的恐惧与害怕。抬头便是满地尸首,江湖的残忍在今日揭开一角,陈驰凤叹息,虽不忍,也是时候让女儿了解这些肮脏与污垢了。
“这就是你想闯荡的江湖,血腥,狠辣,杀人不眨眼,这样的江湖,你还向往么?”
陈驰凤试图用这一幕劝诫女儿现在改主意还为时未晚,不料陈敢儿站直身子,眼神坚定不移,道:“母亲一人保护整个庄子实属不易,女儿以后要加倍练功,争取早日为母亲分忧,不让这些脏的臭的波及到亲近之人!”
陈敢儿还是未放弃对江湖的向往。
陈驰凤无奈摇头,抬眼看向站得远远的沉潋滟,女子亭亭玉立,一身书卷气,倒是极合自己眼缘。“孩子,你过来。”她冲她招手。沉潋滟闻言走过去,陈驰凤拉着她的手和陈敢儿握在一处,什么也没说,叁人却什么都明白了。
“敢儿今后就劳你照顾了。”
“陈庄主放心,我对往往,矢志不渝。”
陈驰凤望向恩人,先谢过阿依曼,又替玉琳琅担心,“如今全武林的人都在缉拿你们,宫廷卫败走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附近门派,这里我会处理,玉少侠快带着师小侠离开此处吧。”
玉琳琅谢过陈驰凤的好意,转身扶过师祁芸,将已然脱力的人打横抱在怀中,离开了陈家庄。
两人走前头,两人走后头,玉琳琅过来扶人时,柳浮屠本不想把师祁芸给她,可一望着玉琳琅那张丰神俊逸的脸,柳浮屠想留人的手臂就一僵,不愿也愿了,只木木呆在原地,任她抱走受伤的师祁芸。
“我说怎么不论我百般求爱,剑仙就是不答应,原是为她……盗神伏枭,的确风采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