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裳从腰侧摸出一个精巧的荷包,声音淡淡道“是鹤望兰,那位梁国公主送的,说是此像有助于安神顺心,开郁通气”
我接过荷包,打开一看,里面确定只有一把鹤望兰的花料,凑近一闻,清腻的香气扑面而来。
鹤望兰我是听过的,它的的确确有安神的功效,只是平白无故,那梁国公主,送这样的东西给梨裳作甚。
我将荷包还给梨裳,不放心道“此物,可找太医看过了”
“红绾可是怕她害我?”梨裳的神色变得倨傲起来“我再不济也还是靖国的公主,姜国的皇后!她一个小国降女,晾也不敢”
她摆弄着荷包下的流苏,不以为然道“想来她是怕独宠后宫,惹我不快,才有此举”
我心中有浮光掠影闪过,最后归于沉寂。我暗笑自己多疑,嘱咐她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她。
“红绾”
她突然叫住我,脸上闪过孩子般的真挚。
“她独宠六宫,我知道你很不高兴,待我好了,定要好好罚她,替你出这口气”
心底仿佛有温热的泉水缓缓淌过,我笑道“既如此,你可要快些好”
可是,我没想到。一个月后,梨裳突然薨了。
太医说是因为她久染风寒,体质太弱。
我不信!
一个月前,她虽然面色苍白,但也没有到病重难愈的地步
尽管我心中有再多的不可置信,尽管我心中有再多的悲伤痛苦,也改变不了她被葬在皇家陵寝的事实。
国母突薨,举国大丧
我在梨裳的葬礼前,见到了一身缟素的公良圩,他依旧是那副清俊的模样,只是眼睑下微青,神色颇为凝重。
靖国公主在姜国不过三月便薨,靖国国君知道后,雷霆大怒。已经派了重兵压入姜国边境
我与一干妃嫔跪在玉阶下,而梁仪昭以随侍的身份,站在公良圩的身旁。
我很好奇,凭公良圩对她的深情,竟然迟迟没有册封她。
梨裳入殓之后,我缓缓走到公良圩的面前,唤了他一声
“阿牧”
声音沙哑凄楚,诉进我这半年来的相思委屈。
公良圩看向我的目光中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最后被一抹愧疚怜惜代替
“绾儿……”
他的手就要抚上我的面容,最后被梁仪昭喝断
“陛下……!”
只那一刹,公良圩便已面色如常,冷冷淡淡,仿佛刚刚愧疚怜惜只是我的错眼。
“殷卿,你先退下吧”
如今,我不再是绾儿,只是殷卿
熊熊怒火在我心中烧起,这半年来,我之所以能隐而不发,全然是因为我明白纵然他一时情迷梁仪昭,然而能陪他相守到老的人,只会是我。可是今日,梁仪昭不过一声娇喝便断下公良圩对我全部情分,叫我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怒火昏头,我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梁仪昭的脸上,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哭诉。公良圩便已出手将我掀翻在地,手臂错骨,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全身。
公良圩冷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贵妃殷氏,言行无状,以下犯上,将其押回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