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友上任两年,便遭遇了五次盗匪攻打县城,虽说这合之众,但是也令人心惊胆寒,境内发生了数百起盗匪事件,下乡催租的衙役被打死者超过了二十多个,触目心惊啊,徐德友是个文人,见到这种事,哪一天过的不是心惊胆寒?对于他来说,宁可去西北做个小县令,也敢在这里玩啊,这里玩的不是官场,是命啊。
今儿一早,几个浑身是伤的差役便胆战心惊的到了衙门禀报,昨日下乡收租的衙役又给暴民打死了三个,其余也个个挂彩,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回到县城,算是保住了性命。
徐德友差点没有晕过去,自从江南陷落之后,整个大清便开始缺粮,没粮自然是向百姓要的,因此赋税一下子提高了一倍,康熙虽然想做个好皇帝,可是当兵的总不能没粮啊,因此只能放任下头横征暴敛,凤阳自然也是有摊派的,徐德友只能派衙役每日下乡催粮,既是催粮,自然免不得有暴民要闹事的了,只是一次被打死了三个,徐德友立即火冒三丈起来。
“这些暴民是哪个乡的?”
“回禀大人,是武店乡的。”带队的半头眼睛肿了一块,咬牙切齿的回话。
“乡里的里正呢?直岂有此理,反了他们。”
“下乡时不见他的踪影,恐这家伙也是暴民一伙的。”
“来啊。”徐德友算好好整肃一番治安了,暴民公然打死衙役,这还了得:“速带本官的火签去向绿营求援,让他们带兵弹压。”
“喳。”班头结果徐德友丢下来的火,立即带了几个衙役去了。
等那班头到了绿营,却了闭门羹,原来周边府县的绿营兵因为皇上的旨意早已被抽调一空,留下的不是老弱便是病残,去剿匪?他爷爷的不知道凤阳县的暴民都是些野蛮人,凭着营里这些人弹压,谁知道有命去还有没有命回?
班头求告了很久。绿营地总死活不答应。只好又讪讪地回去一来一回就浪费了一天地功夫。徐德友又大骂了几句本地地绿营。不过也实在无济于事。最后正想搪塞几句不了了之。这个时候立即有人来报:“大人有一支三百人地绿营正在西城下。请大人恩准入城。”
德友不由得喜笑颜开起来。对着那班头道:“方才你是怎么说地?本大人下了火签道会调不动绿营吗?去。在后衙摆上十几张桌子。慰劳慰劳绿营地将士。明日下乡拿人。”
班头也是觉得奇怪白日里去地时候那千总还死活不肯带人出营呢。怎么自己前脚回来。这些个绿营兵就到了?不过大人让他去安排酒宴。他自然也不敢怠慢。喳了一声立即去办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城门早已关闭城地城门不断地被城下地绿营兵踢地咚咚作响。白日里拒绝出兵拿人地千总正在城下叫骂规定。城门就要落钥不许开城门地。因此城头上地几个差役立即去向知县大人禀报过了一刻钟才赶着回来。将城门打开。
城门刚刚开出一条缝。几百个绿营兵便蜂拥地挤了进来。凶恶地将两个开城地差役吓得赶快躲到门洞一侧。
“快。带老子去见徐大人。”为首地一个千总左右张望。随后又补上一句:“速速把城门关上。”
“大人,徐大人还在衙门里,已备好了酒席,只等大人和弟兄们开宴。”一个差役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笑嘻嘻的道。
啪的一声,千总毫不犹豫的给了差役一个耳光,可怜的差役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左颊上便多了五根掌印:“吃你挨千刀的,娘的,几万明军杀来了。”
“啊?”差役倒是忘记了疼痛,惊的双腿打起了颤说不出话来。
“娘的,快点带路。”千总恶狠狠的作势要踢,差役立即回过神来,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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