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青钧师侄?!
谢岙瞪着静立于殿少年,从上到下再打量一番,发现就连他身后三尺长剑,古朴剑鞘,竟也是结了一层薄薄冰霜。
……卧槽!
这等栉风沐雨、露宿风餐、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模样……这两撇白眉师父竟然趁自己不虐待自家师侄!
谢岙顿时两眼喷火,瞪上白眉老者,不想他却又是长长一叹。
“青钧,你可知错——”
嗯?不仅这般驱使青钧师侄,还想变本加厉剥削?!
谢岙眼中怒火越发熊熊,目光越发凶恶。
“如今你修为猛长至斯,虽不知因何而起,灵力这般强盛,然则你体内真元之气甫定,便如此匆匆行事,若是真气暴动,实凶险非常。”
甄剑堂内,云青钧默不作声,垂眸望着地面,除了一身寒气弥散长殿,表情却有些看不清。
宗能老祖也知此人心性坚定,认定之事极难撼动,思及之前劝阻再三仍是无用,只得心下一狠,再次开口,“你莫要忘了,上次气息抚顺、平安回庄,乃是你师叔拼上性命,全力所为!你怎能浪费他之苦心——”
云青钧浑身剧烈一颤,鞘中长剑嗡鸣震震,磅礴剑气破空几欲掀涌大殿。
嗯?嗯嗯?
谢岙正为自己刚才错怪宗能老祖而小小歉疚,就觉天旋地转,四周一片哗啦啦纸张扇动之声,眼前画面不断晃动——
这是画卷晃?
谢岙差点晕画晕上吐下泻,所幸这股晃动很退去。
“滴答……”
几滴殷红热液溅落,晕明石地板上,若兰袖口染了一丝红晕。
云青钧缓缓抬头,剑眉覆着茫茫冰雪,黑眸寒沉如荒芜沙地,立于殿中,竟似天地已成永夜,孑然一身,蚀骨寂寥。
“弟子……早已知错。”
寒澈嗓音再次响起,仿佛字字碾着枯枝,声声碎泥土之中。
‘少庄主,那混元真丹被夺梓怀师弟已经醒来,他说当时因疼痛难忍未曾莫名昏迷,所以看到、看到师叔被那贺昙’
‘少庄主,梓怀亲眼所见,绝非妄编!若有虚言,则受九雷之劈!’
‘少庄主那栖雁湖水被抽干,也未见师叔’
‘少庄主’
半隐袖中手掌中紧紧攒着一根染血抹额,黑眸涩然枯寂,凋零沉不见底古井之中。
似是受不住四周刺目亮光,黑眸复又缓缓垂闭,隔绝外界一切浮华。
谢岙望着殿中负剑少年,心头一颤,丝丝抽痛。
怎、怎么感觉像是老纸欺负了他一样?
谢岙一阵心慌气短,清了清嗓子,试着开口说话,殿内两人果真同样无法听到。想到所这幅画所处位置有些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