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一个很安稳、很长的觉。
睁开眼的时候房间里漆黑一片,半遮光的窗帘外透着一点霓虹的se彩。她猜测现在很晚了,楼下车流驰骋、人群涌动,声音在空气中上升到高楼如同白噪音一样舒适。
她坐起来看了眼手机,已经八点多了。趿上拖鞋走出房间,客厅里只有落地窗边的落地灯亮着,宋为正坐在椅子上喝酒,听到她的动静便看一眼,道:“肚子饿吗?锅里有通心粉。”
宋为一问,她的肚子就“咕噜噜”叫起来了。庞苏窘迫地x1住气让声音止住,然后走去厨房。
“灯在哪边开?”
“我来。”
宋为在沙发边按下开光,客厅、厨房的灯全部亮起,与刚才昏暗静谧的氛围大不同,两个人坦然地对视了一眼。她走到庞苏边上,问:“要喝点酒吗?”
庞苏盛了一碗通心粉在餐桌前坐下。睡了大半天之后她的倦意全然消失,现在头脑分外清醒夜里说不定会睡不着,喝点酒微醺正是个助眠的机会,于是她欣然应允。
“喝百利甜酒怎么样?度数不高,很香甜。”
“好啊。”
宋为从冰箱里取出甜酒,又在杯架上挑选了一只酒杯,倒了半杯递到庞苏手边。
质地醇厚,呈淡淡的杏se。不管是外观还是刚入口时浓郁的n油香气,看上去实在不像是酒水,只是在入喉之后才激发出瓷实的酒jg味。
“很浓的酒味,也很甜。”
“喝得下去吗?”
宋为当她觉得烈喝不下,刚伸手想拿走酒杯,庞苏一个飞手就将酒杯夺走,边嘀咕“我喝得下”边一饮而尽。宋为见她喉结翻滚,最后一层酒ye被她分成数口才咽下,实在不敢苟同。
庞苏喝完,额头渗出一层薄汗,透白的酒渍沾了一圈在她上唇。红晕很快浮上脸颊,她说:“你不觉得热吗?”
宋为了然于心地笑了,勉强附和了一下即将醉意上头的人:“热,我去开空调。”
饭后两人一起收拾完厨房,洗完澡便各自回了房。刚喝下的酒虽让她脑袋昏昏沉沉,玩了会手机也开始犯困,但一闭眼依然久久睡不着。下午得到充足休息的神经此刻活跃不已,酒jg刺激下更是兴奋,千百幅画卷在她脑海里展开。她跟着意识里闪烁的思绪漫游,一会忧愁一会欢喜。
在翻来覆去不知多久之后,她燥热地踢开被子爬了起来。打开门,她瞥见宋为房门底下的缝隙仍透着微弱的光。
她轻轻叩了叩门。
“你进来吧,”宋为说话间,庞苏已经进入她的房间,乖巧地站在门边,“还没睡呢?”
“我睡不着。”
宋为房里散发着微妙的香气,只开着床头的一盏灯,橄榄se的窗帘紧闭不透一点光。卧房不大,但搭配得当,咖se的粗麻床褥与黑胡桃木的衣柜相衬,看起来讲究又温馨。床尾的墙上投放着电影,她脸上不停地闪烁着投影变换的光线,顿时变得斑斓起来。
“因为你妈妈的事吗?”
庞苏摇摇头,“只是白天睡多了。”
“也是,”宋为往窗边坐过去一点,“要不要跟我看会电影?”
庞苏难以拒绝这种诱惑,很快爬了上去和她一起靠在床头。她们并肩坐着,两臂之间相隔一拳。
“看的什么?”
“老电影,《仲夏夜之梦》。”
似乎是先前担心打扰到庞苏休息,宋为把电影的声音开得很小,而现在也没有打算再调高的意思。电影的声音远得像是处在另一次元,庞苏的心跳声远b它更加隆重。电影画面梦幻而鲜yan,但并未进入她的心里,她的耳朵正倾听着宋为的呼x1声——那细微得像一朵菌的孢子发散一样的呼x1声,逐渐扩散,不知不觉已经侵入了自己的身t。
她歪着头挠了挠耳朵,假借这个时机偷偷看了眼宋为。
换做其他场合,她也许会撒娇揽上她的肩膀去索吻,——但在她的床上,她担心自己只会被推开而已。
「是我引诱你吗?是我向你说过好话吗?」
她回过头,看到电影中求ai不成的恋人。
「我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我不ai你、而且我也不能ai你吗?」
海丽娜用充满ai意与渴望的眼神讨好狄米特律斯,但只得到了厌恶与躲避作为回应。
画面倒映在她眼里的光仿佛已经凝结,她的指关节跟着握紧了另一边的手臂、她的耳朵停下对宋为呼x1声的追逐。终于,神思回到了电影中。
就在这时,宋为看向了自己。
她眼里温婉流转,说:“过来亲一下。”
庞苏迟疑了一秒,熟练地g住她的脖子挂在了她身上。嘴唇触碰到的瞬间舌尖已经交缠,两个人的舌头像蛇一样滑溜地纠缠,庞苏的身t很快变得火热,透过薄薄的睡衣将热度传给了宋为。
电影彻底成为她们的温床的进行曲。宋为把庞苏压在身下,控住了她的两手,亲完了嘴慢慢挪到耳朵,一阵咬耳之下庞苏身t很快软成一摊烂泥。宋为撩起她的睡裙,褪下她的内k,0到她t下已经出了些水,便不加提醒地t0ng了进去。
被进入的瞬间庞苏身t发麻、大脑震颤。宋为轻轻ch0uchaa着一根手指,很快里面又涌出了些许iye。一下一下被进入的强烈快感令她她娇嗔地喊,借着床头的灯光宋为看到她眼里水波盈盈。
宋为只匀速地t0ng进t0ng出,她也不打算加速,似乎在这宁静祥和的夜晚任何事物的运动都不会打破慢节奏的规律。也正是她这有条不紊慢条斯理的动作,让庞苏舒服得哀叫连连。
她右手食指置在嘴唇前,轻轻“嘘”了一声。闻声,庞苏的jiao克制了起来。
真乖。她心想。明明舒服得眼泪都滑下了,还是任凭自己摆布。
x里源源不断的水流慢慢打sh了她的手,一开始只是中指、而后沾上了食指和无名指的指节、最后又淌进了手心。
她调戏:“不准再流了。”
“不行,”庞苏脸上红得娇yan,眼里水汪汪地看着自己,“做不到……”
“不准弄脏我的床。”
频率不变,她加重了t0ng的力道,指根每回冲到底便和着流得毫无章法的yye发出黏腻的撞击声。
庞苏用手擦去眼角流出的生理泪水,但止不住汹涌的cha0水,她又舒服又愧疚,只好道歉:“对不起……太舒服了……嗯……弄脏你的床了……啊……”
宋为看着身下快要失去理智但仍讲礼貌的小人,克制不住地想要用力蹂躏。她手指停在庞苏t内,右手抱住她的两条腿将她后腰略微抬起顶在自己膝前。
腾空的下半身微微摇晃,庞苏下意识地两手抓紧床单稳固重心,两腿合着宋为的意分开,娇neng的下t像一块标本,以最佳观赏角度暴露在外。
庞苏费力地试图固定自己的腰椎,然而支点仅仅是和宋为膝盖接触的那一小部分,受力有限,加上宋为的进攻,她三番两次要倒下,最后都被jg准扶住。
她仰起的两x和周围的皮肤已布满水光,cha入的手指畅通无阻,宋为不假思索地又加入了一根。
“一根还是两根舒服?”
一根手指将q1ngyu玩弄于gu掌直冲大脑,两根手指更是将快感推上巅峰。
她潦草地回答:“都舒服。”
宋为退出手指,三根修长的手指在x口滑动,手掌反复翻转,前前后后都沾满了sh滑的yet。她叠起三根手指,慢慢挤进一个头,cha0sh的内里徐徐吞下tye润滑过的指身,只剩宽而粗的指根留在外撑开了花ba0,晶亮粉neng的内壁隐约可见。
“那三根呢?”
胀痛令她带着哭腔恳求宋为,宋为没有垂怜,三根手指一起开始顶弄。
她怀疑再任宋为这样c下去就要坏了,便主动r0u上y蒂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战斗。y蒂绵软sh滑,她的手指顺着g0u壑滑动与宋为的手相碰。
随着t内巨物的来回ch0uchaa,胀痛的感觉逐渐减轻,她的哭喊声也慢慢变得细碎,开始跟着被c弄的频率小声嗯哼。
“开始舒服了?”宋为看到她眯起的眼和眼下的红晕,不禁夸道,“真厉害,三根都能吃下。”
手指进来时直bhuax,每每t0ng到就带动全身的神经跳跃,但久而久之,又粗又宽的指根成了利器,每回撞击到底就卡在yda0口,将她的x口都慢慢撑大了。
小口艰难地包裹,来回ch0uchaa之后变得又红又肿。她加快了r0u弄y蒂的速度。
庞苏ga0cha0的时候,脖子上的皮肤会泛红,皮下的经络凸起,x里跳动着流出清透的yet,夹得她手指动弹不得。
宋为的手指在庞苏起伏的尖叫声中被牢牢锢住,好像动物交配时特有的倒刺——为了不让对方中途停止。
她们结束jia0g0u的时候,电影才放到中场。
宋为拉开窗帘让月光透过玻璃窗,说:“我们去海边吧。”
延海的空气质量不错,夜空中星光点点,海风的味道十分浓重。天并没有黑到深邃,远处长廊里的灯火和夜se透出的光足以她们看清彼此。
“冷吗?”宋为问她。
“不冷。”
庞苏拉上拉链,但风还是透进衣领吹凉了脖子。她索x扣上帽子,拉紧两根ch0u绳在下巴上扎了个结。
“我家乡在顷州,那里没有海。像所有没见过海的人一样,海对我来说很稀罕。”
“你也很稀罕。”
宋为笑了两声,“怎么说?”
“因为很少有顷州人离开顷州发展。我在白大读书很多年都没见过几个顷州的学生。”
宋为认同地点点头,“是这样,只不过我的合伙人是延海人,我也喜欢海滨城市。”
两人并肩走着,许是因为冷,她们的手臂贴在一起,身后的脚印拖地越来越长,像两条链轨。
海水不停被吹打上岸,泛着白沫的浪尖蔓延上沙滩又退回茫茫大海,留下山峦一般的深se水痕。
庞苏蹲下,在沙子上用手指画出了地图的轮廓,g勒出山江省延海市的位置,然后又浅浅点出了白云和顷州。
宋为看到她在顷州的位置画了颗心,不禁好笑:“顷州什么时候这样了?”
“我这是表示它是首都的意思。”
“好吧。那白云呢,”宋为又指着庞苏在白云位置上挖出的一个大坑,“你私自开疆扩土。”
庞苏开怀大笑,“像不像陨石坑?”
“像,我给它填上,”宋为边说,边拨着周围的细沙填进去。她手边掏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贝壳,于是轻轻盖在上面,“好了。”
庞苏半抬起头和蹲在边上的宋为对视上,稍显调皮地抛出问题:“你信不信我能用沙子砌成白云塔?”
“你既然这么说了。”
错失了一个让宋为大跌眼镜的机会,庞苏努努嘴,刨开表面g燥的沙子,捏着底下带着水分的沙子简单砌出了塔的底座,一会功夫又是捏又是挖又是压实,很快迷你白云塔初具雏形。
宋为眼看一项工程在眼前逐渐成型,忍不住感叹:“你还真有艺术细胞,二维三维都难不倒你。”
“还好,手工艺课上过不少,”她面无表情地说着,两眼始终没有离开她的沙雕,拇指食指少量多次捏起沙子r0ucu0定型,再慢慢堆上,形成粗略的尖端。“好了,送你了。”
粗糙但小巧的白云沙塔颇为可ai,宋为举着手电上下观赏,遗憾道:“可惜带不回去。”
“你还真想带走呢?”
“对呀,”宋为手指在沙上画下几笔,“这是我的回礼。”
庞苏看着她脚边的不明状物,一时之间难以辨认。“这是熊?猪?”
“是狗,这是你,你看脖子上还有你的项圈,”宋为又在旁边添上一个小人,在小人椭圆的手上打着圈儿画了根电话线连到“狗”的脖子上,“这个是我。”
庞苏托着下巴看她作画,忍不住吐槽:“第一次发现人和狗也没什么区别。”
“我画画就是很丑嘛。”
宋为语气里难得透露出娇俏,耍小孩子脾气似的身t一歪把庞苏撞得一pgu坐倒。
庞苏倒在地上的震动传到了沙塔,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塔尖颤抖一下,而后半截斜斜倒了下去摔得粉碎。
“我的塔!”
“我不是故意的!”
宋为手忙脚乱地解释,学着刚才庞苏的样子试图补上,然而在她忙活之下剩下那半截塔尖也粉碎了。现在的白云沙塔光秃秃的像一座奖杯。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给它重新命名了。”
“同意。”
“就叫‘宋为破坏过的塔’。”
“不同意。”
说笑玩闹了一阵后口g舌燥,她们找到一块大礁石坐下挡住冷风,宋为掏出k兜里cha着的两支酒,交换着喝了起来。
庞苏背靠在在坚y的礁石上,宋为盘腿坐在她的对面,手电筒横躺在地上,笔直的光束照s过她们之间的空档,形成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她们酒瓶相碰,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夜里格外和谐。
宋为侧过头,看着海对岸仍灯光绚丽的cbd,散乱的发丝被风吹拂在脸庞又被她的手拨在耳后。庞苏谛视着宋为的样貌,心虚地灌下几口酒掩饰,眼神随着风一起飘忽而有了形状,一直从宋为的发丝滑过落在她的侧脸。
她们g喝着酒,很久没有人说话。庞苏攥紧手心的瓶颈,借着酒劲说:“你不当主人的时候会给我一种错觉。”
宋为看向她:“什么错觉?”
——这个凌晨她好像认识了宋为的另一面:没有工作时的严谨强势,没有调教时的凌厉粗暴,她偶也有小nv孩的稚neng和柔软。
她不禁遐想,这是宋为本身的x格吗?她年少时曾是这样的吗?
她们在一起,一起在海边散步、聊天、玩沙子,宋为说话的语气那么欢快,逗得她很开心,让她觉得——她们之间好像可以有其他关系……
“一种——我们是朋友的错觉。”
宋为收起腿两手环住,若有所思道:“脱离s8,我们也已经是朋友了。”
庞苏放下腿,超出的膝盖挡住了手电筒光线的去路,光止在了她身上,她们之间的界限也就此打开。
“我们此刻就算是脱离吧?”
“也许是的。”
也许是的。也许宋为不是一个合格的s,她模糊了自己调教与情感的边界,她引诱了自己ai上她。
在她们说话间,远空中雷声轰然响起。她们一惊,顾不上话题,赶紧拿了东西站起来。夜晚深空看不出天se,但细看之下发现确有乌云密布。
“快走吧,好像要下雨了。”
雨落得突然,感受到时已是劈头盖脸倾盆而下。她们撒开腿往岸上的亭子中跑去,庞苏穿着凉鞋行动不便,歪歪扭扭踩在绵软的沙子里,越踩越软,没出几步一个趔趄跪摔在地。
“摔疼了没?”
“没。”?
沙子细软,她穿的牛仔k也不薄。
宋为回过去拉起她,两个人身上已然淋得半sh,庞苏任她拉着自己跑,她看着宋为在前面跑起拉着她的手的背影,这幅画面在她视角下莫名变得慢帧,如同老电影那样一帧一幅地播放。
她们跑到了凉亭下避雨,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大脑开始变得疲惫。庞苏把头靠在支柱上闭眼小憩,宋为0清了风向,直接躺在了座椅上。
她看着木造的天花板,情不自禁地放空了大脑,淡淡道:“我感觉自己又年轻一回了。”
“你本来就不老。”
“我上次这样彻夜不眠地在外面闲逛还是在大学,差不多十年了,以为很久了,可都还记得,好像只是不久之前,”宋为一手枕在脑后,眼前似乎闪过了那些在异乡的画面,“而我一下子从ai玩的孩子变成了循规蹈矩的大人。”
她心想她也许有些醉了,又或者是熬了通宵,才让防备心倦了,才会在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面前说这些。
庞苏听到她说的话,从困倦中睁开眼,但不知作何回应,索x没有开口。
“你睡着了?”
“没有。”
“那你呢?你上次这样是什么时候?”
庞苏想了下,说:“昨天。”
宋为忽地愣住,头脑也跟着清醒了不少。她意识到自己这一夜说得太多,言多必失,而自己方才显然无病sheny1n了。
“抱歉,我没有想到。”
“这就是我的生活,不必为我抱歉。”
她不再说话。
两人纷纷沉默之后,只听到雨点打在屋檐上,雨海交融,她们在这些声音里半梦半醒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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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大家假期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