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满纸柳行素的档案,只有一个“襄阳人士”,家中田产几何,父母双亲是否健在,是否有兄弟姊妹,是否婚配,全查不出。
这人的神秘,让他无法拿捏,不能掌控,他有太多想问的,她的来历,她的目的,她想法设法顺应皇帝的心意,排斥众臣,到底为了什么。
话到了唇边却竟然不知从何问起,幽微的光华下她露出了耳朵下那片柔嫩的肌肤,点点红痕疮疤映入视线,他不由皱了眉头,“你耳朵下的伤,孤若没认错,是烧伤的痕迹,怎么伤的?”
柳行素顺着他的话按住了脖子,这隐秘的一片肌肤,曾经被烧伤过留下了痕迹,她自己都不知道,可这块地方确实有凹凸不平的疤痕,她不禁怔了一瞬。
他问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怀疑她了?这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们曾经是,最了解彼此身体的人。
柳行素慧黠的眼慢慢抬起来,了若无痕地泛起了轻微波澜。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剧透,柳柳不知道对方失忆了,哎,险些露出马脚。
车夫一脸懵逼,不知道殿下再做什么很愉快的或者很不愉快的事……
今晚不舒服,已经咸鱼躺尸了,明天更新啦~
☆、第11章帝子脸红赋
“下官以前养了一只宠物,很喜欢,几乎不能释手,可惜这畜生吃了别人的几根骨头就跑了,我让人将他用乱棍插回来,可是没用,它心里有了别的主人,就忘了我,我喂它吃的它爱答不理,我带它出门它也精神恹恹,后来,它饿死了,我把它扔去火化,没想到烧伤了自己。”柳行素讲了个悲伤的故事,说着摁了摁自己的额头。
白慕熙没有动容,扇面微微绽开,一派淋漓的水墨山水,在纸上迤逦而开。
柳行素又叹了一句:“可见畜生和人毕竟是不同的。”
她无可奈何地叹息,让白慕熙蹙眉,“看来,柳大人曾经被一只畜生伤得很深?”
柳行素的眼眸闪了闪,“算是。”
白慕熙垂下眼帘,沉默了会。
她看得惊奇,“殿下,你要问的,难道就只是这个烧伤的疤痕?”
没道理为了这么个问题就大费周章地将她诓来,连窖藏三年的木樨清露都用上了,可见对她身上的某些秘密还是上心的,她若隐若无地挑了挑唇。
白慕熙将水墨扇一摇,“当然不止于此,孤还想问,柳大人,真是襄阳人?”
“殿下派人查过我?”柳行素不意外他查她,对方既然已经将身份这层挑破,她再顺着自己故事开头编下去也不是不行,“在下的确是襄阳人士,贫门出身,是因为天子圣德科举取士,才得以迈入朝中,父母双亡,妻子早逝,只有两房小妾,而且我来上京之时,已经命人打发了。”
太子殿下额角一抽,“看不出,柳大人你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克父克母,顺带连妻子也克了。
柳行素叹了叹,“殿下不一样孤孑一人么。”除了当今皇帝和那两个不怎么往来的兄弟,他也没什么亲人,就算她是天煞孤星,那么他也好不了多少。
马车走到一个热闹点的地方,嘈杂错乱的人声入耳,白慕熙便皱了眉,“不是说,将车赶到僻静处么?”
车夫吓了一跳,忙回道:“今日是太师寿宴,皇上命人在城中设了酒宴,百姓爱重太师大人,想必也自发地办了酒……”
话音未落,只听扑腾的焰火冲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