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带他们去了一家大饭馆,吃饭的时候,他很注意般若。泰阶般若不沾荤食,一双筷子在般若手里显得从容了起来。是一种气质,一种气度,难得的宁静。逼着每一个发现这种特质的人肃然起敬,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是怎样磨练出这种质性的。“不用客气,多吃些。泰阶,多吃点。”
从饭馆出来,顾教练又带他们去了临近的一家经营中国传统书画的商店。一进商店,仿佛置身在不知名的王朝里。那书法,笔走龙蛇,妙笔生花,像是活的。那山水画,恣意的泼墨,精细的工笔。嶙峋的崇山中藏着古刹一座,钟声仿佛从里面飘了出来,旷远。那浣纱的西施,嫣然一笑,羞红荷花。顾教练是个爱好收藏的人,他很喜欢到这里来淘宝。宋问隔着厚厚的镜片看着,好象醉了。
泰阶也边走边看。《兰亭序》,般若想到了它,她痛心了。是因为她的父母吗?好是单纯的因为《兰亭序》,她也弄不清了。“来来来,你们看看这副画怎么样?”顾教练像叫朋友似的叫他们,指着橱窗里一副花鸟画问他们。“好眼光,教练,这画好,大处着墨,小处细笔,都恰到好处。”宋问颇有专家学者的味道。“是不错,意韵好。可以让人心定气凝。”般若也发表了意见,只有泰阶左看右看没说什么。
“泰阶,怎么样?”顾教练征求爱徒的意见。泰阶弓着的腰直了起来,难为情的对教练说:“那鸟是不是肥了点?我们少林寺前面的鸟都没有这么肥的。”“哈哈哈!顾教练笑了起来。“教练看不出你也喜欢这些。”泰阶是有话直说的。“中国才有的呀,能不喜欢吗?”顾教练又大笑,般若若有所思。
布雷特在平地上已经学会了“五子登科”、“三摇手”、“虎抱头”等动作,但上梅花桩的时候还是不行。般若都纳闷了,冲着在桩上的布雷特喊到:“不要紧张﹗这么矮的桩摔下来也不会死人﹗”“死人还不怕疼呢﹗”布雷特的嘴巴死不改。“这点疼算什么﹗你这么怕疼,来中国做什么﹗”般若走到桩下。布雷特就是不敢动了,因为他已经摔得鼻青脸肿。
般若看硬的行不通,叹了口气:“到底是从小过好惯了,什么苦都没吃过。”布雷特听见了,像受了极大侮辱:“我都摔成这样了,还不算吃苦?般若,你站着当然不知道坐着屁股硬了﹗”般若看着他受委屈到天上的样子,一跳上了梅花桩。右脚搭在左脚膝盖上,双手合十,二话不说来了个“金鸡独立”。
“嘿这不是睡觉的好地方。你干嘛一只脚站着?”布雷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看见般若正闭着眼,初冬的风已经刺伤皮肤了。这样一动不动会成雕塑的。“算了,你真是太顽固了﹗”布雷特跳下桩,来回转着。二十分钟过去了,般若依然这样站着。
布雷特忍不住了:“嘿,下来行吗。我上去。”般若仍旧那样,布雷特干脆回屋里去了。他悄悄站在窗边看着寒风中的般若:“真厉害,我一分钟都不行。”他找来咖啡,刚拿起开水又放下了;他打开电视,一看见拳击赛又关了。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师父,下来吧。你站再久我也不会的。”他开窗大喊,般若还是没动。他不知道怎么办了。一个小时过去了,般若还是老样,布雷特彻底服了,奔出房间。
“我知道错了,我怕疼,我懦弱。我想捡大便宜,想无功而获。我真的知道错了,师父,你下来吧。”布雷特很激动,这足够让他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