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就让他如愿?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陆静笙笑笑不说话,喝茶润嗓。
李爱兰见她不语,直接揭穿她:“你就这么不愿意回到骏天?为什么?”
陆静笙看着茶杯。
李爱兰坐直身子,靠近过来:“壮壮,你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现在的你应该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生生扛住博展太不明智,姓叶的都知道该什么时候走,你却不懂?”
听到“叶”这个字,陆静笙表情紧绷:“环球的收购是在她走之后,您不能混淆。”
李爱兰笑笑:“壮壮,我太了解你了,我知道你和她已经分手,她搬出了你的公寓,带走了猫,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你看,寡情的女人,她爱的终究是你的地位你的钱,当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就是她离开你之时。你却还想着她还帮她说话,为了和她的后路硬要保博展。你太天真了。”
陆静笙站起身,拿了外套往门口走,陆长骏下楼时正好看到她要走:“怎么了?今晚还走?”
“爸。”陆静笙说,“可能我真不是你们最好的女儿。”
陆长骏皱眉,陆静笙说:“改日再来看你们。”
“陆静笙!”李爱兰忽然站起来,咆哮道,“你是我的女儿!无论如何你都是!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伤害我!从小到大我对你不够好吗!”
陆静笙顿住了脚步,没回头。
陆长骏快步走到李爱兰跟前:“怎么了这是?吵什么?”
李爱兰一把甩开他的手:“你滚!”
陆长骏莫名其妙,李爱兰今天怎么了,发了疯一样和女儿吵完跟他吵?
陆静笙呼出一口气,狠心走了,将李爱兰的哭声关在了大门之内。
妈妈今晚很反常,或许跟她几个试探性的问题有关。
上车时忽然雪铺天盖地而来,北方狂啸,她将落满雪的围巾往副驾上丢,一脚油门出去,顶着风雪前进。
远光灯照亮眼前一条窄窄的视野,气候太恶劣,让她不得不放慢速度。
李爱兰的话和哭声绕在她心头,令她一阵阵发酸。
妈妈对她很好,一直都很好,从小她要什么有什么,不仅给予她最好的成长环境,也教给她很多知识,带领她认识这个世界。
这几年却生疏了很多,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离家的路上越走越远。
而此时此刻,除了风雪、黑暗和寒冷,她还有什么?
可她也告诉自己,没错,我没做错,这次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就算别人不懂,就算全世界反对,她也要坚持下去。
不知不觉间,脸庞上有温热的眼泪流过。
她将车停在路旁,单手挂在方向盘上,依着手臂无声地哭泣。
印象中,她从未这样哭过,就像个无助的小孩般克制不住眼泪。
挫败、失落、绝望、孤立无援……比车外更残虐的风暴在她心里平地而起,狂暴地将她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