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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Int05 零号(1 / 2)

“话说回来,鸿上博士。”研究室这边,围观着的小泉惠美女士再度出声,只不再问决斗与伊格尼斯相关的话题。“既然说到了藤木博士……我能否听听你对他的研究的看法?”

鸿上圣以手抚须略一思索,沉吟着回答道:“……不,我实际上不那么了解。只知道是将人类意识移植于数据世界之中——差不多,这样的,实验?”

“实则不然……”小泉惠美打量着她学长的模样,嘴角一撇,“而我也并不相信你真就如表现出的这般不清不楚。不过我肯定知道得比你多些……就当讲讲闲话吧。”

鸿上圣将手掌一摊,笑得滴水不漏:“请便。”

“切。起因当然是所谓的新世纪新思维,人脑与电脑连接什么的……当时集思广益提出的天方夜谭的构想们到现在几乎各个都被封杀掉,就遗落下一个芯片接驳的小偏方没受到政界驳回……”惠美靠在椅子上望着监控屏幕发呆,那边似乎切出了另一个小窗口,映射出一个孤零零的暗紫色的伊格尼斯的身形,不过她并不太关心这个,“原因还不是担心无法控制。像你这个研究,一旦暴露出去,几乎也就是沦为被封杀的下场。”

“中国有句老话,朝闻道,夕死可矣。”鸿上圣道,“我愿意以身饲虎——我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要是你造出的伊格尼斯最终为祸世间……”惠美看着他,神态凉薄得很,“那我等便成了将‘伊格尼斯’(注1),这本不应存于世间之火,播撒到人世中的罪人了。我会尽一切努力看着的。至于你……想必存了借助那位藤木脱罪的想法吧?”

鸿上圣皱眉,并不回答。

而小泉惠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耸耸肩,照常说了下去:“的确如你所说,他确实是‘踩着红线走钢丝’。不过,反正你们都是这般狂热的科学家,倒也没必要比个你死我活出来——”

“他只能在我之下。”鸿上圣这回快言快语地回了。

“好好好,”惠美颇为兴味地举起双手,“我对你俩之间的恩怨情仇并不感兴趣,就此揭过……他啊,研究的东西就差一步就等同于当年被上头严令禁止的‘人类意识不得移植入电脑存活’了。但也就是堪堪踩在线上:收养了一个年纪轻轻却罹患绝症的小女孩子,身体逐渐衰竭、丧失活动能力——但意识清醒得很。他妄图把这孩子改造成ai那般的存在呢……从另一种意义上说,即便身死,也能在网络世界中获得新生,这么一种研究吧。”

“嗬,依然是天方夜谭。不过我倒也没资格点评——我自己做的伊格尼斯,套用当年的思维一看,照样是天方夜谭。这词我都说腻了。”鸿上圣虽然冷嘲热讽地,却也没掩住作为科学家对新事物的兴味十足来,“那他做成什么样子了?”

“我去看过一次。小姑娘很漂亮很精致,像个瓷娃娃一样的,躺在单独的恒温舱室里。目前做到能连接意识,让小姑娘能借助电脑重新发声——当然还是电脑合成音。如果要移动的话,通过意识连接也能让她自由操控特制的轮椅。”惠美道,流露出些许怀念,“我也就去过那么一次。他那边跟你这边一样,也是全封闭的管理。不过你是有些助手作陪,他倒是有风采不减当年的妻子陪着。……对不起,我很抱歉。”

鸿上圣挥挥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却撇开视线,也跟着看向电子屏幕:“……不必道歉。我早看开了。科研事故……总会有的。她只是时运不济……”

这时小泉惠美让自己的目光轻飘飘落在鸿上圣的面庞上,轻轻叹了口气:“是啊。两对金童玉女……当初不也是一时佳话嘛。罢了不提这个,至少你还能经常见你儿子,藤木博士那边就只有那个所谓的养女了——也没告诉我他儿子怎么处理的。”

鸿上圣心说你不知道我还知道呢。他就在我的实验室里,我也能经常见到他——但他当然不会把这等事说出来,也早就做好了打算,便随意地问了句:“那个小姑娘有名字吗?”

小泉惠美倒是不疑有他,说道:“啊……叫‘伊织’来着。很好听的名字。很乖很听话的孩子,就因为这等绝症被遗弃到孤儿院去了。如果真能换一种姿态重新活过——也是很好的吧……话又说回来。藤木博士也知道自己的研究有风险,还拜托我说‘如果他遭遇不测,要代他们照顾伊织’这样……”

“……啊。我倒也不指望能靠一点小伎俩免于获罪,干脆便把伊格尼斯也托付给你好了。”鸿上圣先是一怔,随后却笑起来,“反正你不一直都是这样吗?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地揣测上意,然后总能拿出最有利可图最现实的方案来。正是这样的认知,才能让那个藤木认为——‘把伊织交到你手里,一定能有个完满的结局’吧。”

“哈哈……是啊。这算是两代人间的传承吗?”

“别把我说得那么老啊。”鸿上圣叹气,“不过这样说来,我拿到博士学位时你大学才毕业,现在已经有这样的成就了啊。还真是,后生可畏?”

“……你这真不是倚老卖老吗学长?”小泉惠美嗔道。

“哈,或许吧。”鸿上圣打个哈哈,“看决斗吧……我相信你能看出来的,所谓伊格尼斯的‘本源与真相’。”

——————

“准备阶段,[光道的圣域]效果发动。我选择墓地的[费莉丝][雷喵]与[莱登]返回卡组,规避其效果自破。”

另一边,在未知的数据空间内,搭档们的决斗仍在继续。草薙仁手中仅有回收上手的[光道天使-基路伯]与他刚刚抽出的一张卡牌,前场只剩下[裁决之龙]与[光道德鲁伊-奥库斯]。而他的对手,光之伊格尼斯可并不认为他的好搭档已然穷途末路。相反,这只是另一次展开的开始而已:那张来自奇点的[光道的圣域]仍然有逆转乾坤的能力,而[圣域]与场地魔法卡[正义世界]上仍然有合计足足8个指示物。而光之伊格尼斯也相信自己放弃战斗阶段并非托大:他已然为可能的破坏做足了准备。

草薙仁一挥袍袖,发号施令:“我解放[光道德鲁伊],上级召唤[光道天使-基路伯](lv5,atk2300)!紧接着,发动他的效果!藉由把卡组上方4张卡送去墓地,我选择你的[军事保民官]与[首席百夫长],将他们破坏!”

“遗憾的是不能让你如愿。[大队长]的效果发动。只在这张卡在场上表侧表示存在才有1次,以自己场上[天装骑兵]怪兽为对象的怪兽的效果发动时可以发动!我选择我墓地的连接怪兽[天装骑兵-十夫长]回到额外卡组,将[基路伯]的效果无效并破坏!”光之伊格尼斯冷静应对。正如他场上的[大队长]一般,挥斥方遒间早埋下应对伏兵的暗桩。

草薙仁不以为意:“因为有卡从卡组送去墓地,我再获得2个光指示物。我送去墓地的卡中包含[光道弓手-费莉丝]。根据她自身的效果,可以从墓地特殊召唤。我再发动她的另一个效果。将自身解放,以你场上的[保民官]为对象,将之破坏!那之后,我可以再将卡组上方的3张卡送去墓地。”

(光指示物:8→10)

猫娘弓手挽弓搭箭,一击即逝,而箭如流星追月般转瞬袭至。[军事保民官]弃了手中将剑,面前浮现出一面纹有盘状物的大旗帜来,伴着光从容不迫的声音揭开面纱:“获得[盘帜手]效果的[军事保民官]将效果发动!1回合1次,这张卡是额外连接状态的场合,只以互相连接状态的1只[天装骑兵]怪兽为对象的对方的效果发动时发动。你的效果无效!”

那来势凶猛的箭矢在旗帜飞扬间消弭无踪,而[费莉丝]的破坏效果没有通过,后续的送墓效果便也无法执行。可草薙仁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对那个强大的伊格尼斯的应对之策并无半点惊讶之态。既然对方明了自身卡片的效果,又怎么能不对此做出应对呢?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公平的情况,而实际上这对胜负天平本身的影响也的确微乎其微。照眼前的阵势揣测,光已然布下万全的防御姿态——可就算如此,难道就能让他知难而退了吗?怎么可能!

“好吧,不愧是你。那么,我想你也一定对这个效果做好防备了吧!”草薙仁大笑起来,每次他发动这个霸道无匹的效果时都是这般豪气万丈——“接招吧!汹涌澎湃的裁决之力啊!我以支付1000基本分为代价,发动[裁决之龙]的效果!这张卡以外的场上所有卡,全部破坏!”

(kusanagijin:lp6500→5500)

背生双翼的高洁的白龙高昂起头,发出一声震撼天地的龙吟。祂前踏一步,光道殿堂内的大理石地板顿时裂纹丛生,而那巍峨古朴的斗技场也在这天地变色间摇摇欲坠。可光的天装军团们仍然有条不紊地收队,整编,各自伏低身子维持平衡,在这足以裁决正邪的强大力量面前强撑。本无风的周遭涌起波动的龙卷,而草薙仁的衣袍随着呼啸的狂风而猎猎作响,他本人却稳坐泰山。光之伊格尼斯小小的身子在天地异变间渺小如一缕尘埃,但他的声音却依旧清晰可辨——

“[天装骑兵-十夫长]的效果!这张卡以外的场上的[天装骑兵]被效果破坏的场合,可以作为代替把这张卡送去墓地……因此,十分抱歉,你的意图再次落空!”

“但是你的[天装斗技场]会被破坏!”即便在呼啸的狂风中,草薙仁依然是从容不迫的,“与此同时,[正义世界]通过取除2个光指示物,无效对自身的破坏。而只要[光道的圣域]的效果发动的[正义世界]在场地区域存在,便不会被效果破坏,也不会成为你效果的对象!”

(光指示物:10→8)

咆哮的裁决之力终于止息,端坐于王座上的草薙仁看着对方场地上仍然阵容严整的军队,轻轻笑起来:“好吧,我的试探结束了。看来你的确只布置了稳固的防线啊,我的搭档。”

光之伊格尼斯双手抱胸:“我就勉为其难地当作对我的褒奖了?还真是难捱啊,裁决之力。如果能为我所用的话……”他的话音化作一阵低笑。

“并非不可啊……在这个空间内,如你所说,这个‘奇点’的确会回应你的呼唤。”草薙仁看着依然矗立着的圣域,如此说道。在光之伊格尼斯的斗技场轰然倒塌后,辉煌的光之殿堂重新铺满了视野所见。“不过,那得等到你的回合了,不是吗?”

光看着他的搭档眸中的兴奋之态,兀地出声:“可,我必须要说……不要太过于依靠祂,奇点的力量啊,草薙仁。实不相瞒,我的卡组仅仅只是借助了奇点的算法……不,当我没说过吧。”说着说着,他竟然垂下头去。

草薙仁可不知道他的搭档此时在思索些什么,但他也的确非常在意这奇点的玄妙之处。不要过于依靠奇点的力量——可是决斗已经开始了啊。他笑起来,将其中掺杂的一点点苦涩掩饰下去,再重新用坚定将之填满:决斗开始便已无法终止,他们也只是求胜的一方而已。

“我去除4个光指示物,发动[圣域]的效果!从卡组将[光之援军]加入手卡。”他手一挥,道道流光便在他的身后交相辉映,“我将[光之援军]发动。将卡组上方的3张卡送去墓地,将[光道少女-密涅瓦]加入手卡。”

他接住卡组中激射而来的光点,看着其它光点自地面下方跃起,落入他的场地上幻化出身形。首先我获得2个光指示物。与此同时,由于被从卡组送去墓地,[光道兽-沃尔夫]可以特殊召唤。再接着,这张卡在墓地存在时,因为从卡组有卡送去墓地,根据自身的效果,[光道牧师-怀特]可以从墓地守备表示特殊召唤。那之后,可以选自己场上光指示物数量的墓地的卡回到卡组。这个效果在这张卡被送墓的回合不能发动;现在过了一个回合就可以啦。”

(光指示物:8→4→6)

“我选择[光之援军][珍妮丝][欧尼斯特][艾琳][基里奥斯][露米娜丝]回到卡组。”草薙仁一挥手,“紧接着发动手卡的魔法卡[太阳交换]。从手卡丢弃[光道少女-密涅瓦],从卡组抽2张卡。那之后,再从卡组将2张卡送去墓地。”

“好好,再由于[密涅瓦]的效果,你又可以堆1张墓……”光之伊格尼斯很人性化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指示物越来越多了啊!这次又能堆下去什么?”

草薙仁微微一笑:“我抽2张卡。如你所说,[密涅瓦]的效果,我再将1张卡送去墓地。并且我获得4个光指示物——那之后呢,让我们看看堆了些什么?——是又一只[沃尔夫]呢,那就再特殊召唤。还没结束呢,连锁发动[光道牧师-怀特]的效果。这张卡在场上存在,[光道]怪兽的效果从卡组把卡送去墓地的场合可以支付500基本分发动。我再选择墓地的光指示物数量的卡,也就是10个——回到卡组。我懒得一个个念了(注2)。嘛,那之后,我还可以在自己场上能放置光指示物的卡上各放置1个,[怀特]会将自身除外。”

(kusanagijin:lp5500→5000,光指示物:6→10→12)

光之伊格尼斯:“……好复杂啊!怎么就堆到12个指示物了!你真能算到这一步吗!我是不是需要再把你的智商往高了评估啊!”

仁的那种玄妙的感觉又来了。他就是能于这万千选择中挑选出最有利的可能性,并信心十足地将之付诸实践。就好像冥冥中有一只手在指点着他的决斗操作,让他得以完成一步又一步精妙的计算。当然,他肯定不会在这种隐秘的事情上坦诚就是了。

而他也确实没想到,这个感觉背后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去除2个光指示物发动效果。这个回合,我可以额外通常召唤1张[光道]怪兽。我召唤[光道召唤师-露米娜丝],她的效果发动!我将手卡[正义世界]送去墓地,把墓地的[光道战士-加洛斯]特殊召唤。”仁继续操作,将抽上来的2张手卡再度用光。

(光指示物:12→10)

光百无聊赖地看着搭档操作,点评道:“好了,你的五个主要怪兽区域的格子已经用完了。接下来呢?……噢。我猜到了。我毕竟给你留了一个能召唤额外卡组怪兽的连接区。”

“感谢你的[首席百夫长]放我一条生路,让我还可以继续往下说书啦。”草薙仁配合地笑起来,甚至还象征性鼓了鼓掌,“你猜得当然没错!我用两只等级4的[光道兽-沃尔夫]构建叠光网络!青涩稚嫩的少女啊,执掌神圣的权柄,于荣光之中蜕变吧!超量召唤!阶级4,[光道圣女-密涅瓦](rank4,atk2000)!”

改头换面后的不苟言笑的密涅瓦用修长手指握住神圣的权杖,威严满满地一挥。随着草薙仁的语句,那权杖顶端亮起莹白色的纯洁光芒:“[光道圣女-密涅瓦]的效果发动。取除1个超量素材,从卡组将3张卡送去墓地。那之中有[光道]卡的场合,我可以从卡组抽出相同的数量。我将——[光道细剑]、[光道暗杀者-莱登]以及[太阳交换]送去墓地。由此,我抽2张卡。”

草薙仁照常瞥了一眼抽上来的两张卡片,却突然如遭五雷轰顶。

他眼睛瞪得老大,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包裹在纯白的光芒中的卡片此时却整个地笼罩在阴暗的影子之中。一团暗紫色的火焰从中腾起,似有思想般在半空中扭出一条蛟龙的形状,张牙舞爪地朝草薙仁撞了过去。光之伊格尼斯在场地对面看得分明,当下便想催动特殊能力,化身为光电射过去救援;可没曾想却在决斗场的中央被迫停下,再不得前进一步。他双拳敲在看不见的屏障上,目眦欲裂地瞪着那紫色蛟龙绕着草薙仁的脖子盘旋锁紧,再朝着光之伊格尼斯自己耀武扬威地咆哮。

“……放开我搭档!你真当我不敢毁了你吗!”他恨声道,“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地决斗啊!”

草薙仁原本圣洁的白色长袍被那紫色的鬼火袭缠而上,转瞬间就被覆盖成了黑色斗篷来。他被那蛟龙绞着脖子悬空提起,手脚无措地挣扎着,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而那蛟龙张口了,声音竟然直接从他的心底浮现,说的却是意味不明的话语:“黄昏要来了啊。”

竟然真与那似有似无的笑声同出一源——草薙仁挣扎着醒悟过来,这莫非便是奇点的化形?而祂直接图穷匕见,难不成便是在刚刚阿光的示警下直接行事……这就是这场决斗的真实面目吗?他只是配合着阿光演一出戏码,好引动这奇点本身行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个必要——

草薙仁的身体因缺氧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而半个场地外的光之伊格尼斯显然也听到了这奇点的念叨。不管他内心是如何地后悔与挣扎,此时他根本是无能为力:只因这整个场地都笼罩在奇点的规则之下。唯一的好消息是,这规则仍然无法凌驾于决斗本身之上;因此就算这奇点接下来能不受阻拦地暂时占据掉他搭档的身躯——暂时,必须是暂时——也仍然需要继续完成这场决斗。而只要他取得胜利……

那头蛟龙扭头,化作紫色的火焰将草薙仁整个地包裹在内。他的身躯无依无靠地从高空直直坠落下来,却在临触地时自动停住。再睁开眼时,那眼眸已化作血红。紫色的火焰仍然伴随他的周围,简直叫人看不出这是那纯白色的奇点所为。又或者,这才是奇点的真实面目?

说到底,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啊?光之伊格尼斯在心头叱骂,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他居然能从这奇点上觉察出一丝熟悉的,比之他自身本源都无比熟悉的味道?

而决斗场地之外,悄然潜入来此的暗之伊格尼斯才刚消化完“是光组而非风组,成功破开了这层隐秘”的事实,便为那鬼火上熟悉的感觉而怔在原地。那感觉真正是无比玄妙的,就好像,就好像他们根本就是同出一源,根本就是难分彼此——可这又怎么可能?!即使是伊格尼斯之间,都是互为独立的存在,他们本就是依据决斗怪兽的六种独一无二的属性而分化出的,在此之前更是不可能有能与他们匹敌的ai——

“决斗再开。”那浑身笼罩着紫色火焰的“草薙仁”轻轻地说话了。接着他轻轻地一挥手,将死死钉在屏障上瞪着他的光之伊格尼斯直接扫回了场地对面。“被送去墓地的[光道细剑]的效果发动,把这张卡给场上的[光道圣女-密涅瓦]装备。”

“喂!你居然就想着这么从容地继续决斗?”光咬牙切齿地吼道。这时他已完全没了先前或从容不迫或云淡风轻的模样了,好似整个地失了神失了主心骨般狂怒着,恨不得直接终止决斗上前揪起那鬼火来一顿物理决斗。明明是他自己下定了这个决心,尝试着用决斗、用他的搭档将这奇点的意识勾引出来做个了断;可真当搭档陷入敌手时,光之伊格尼斯忽地感觉他的整个心脏——虽然他作为伊格尼斯,并没有所谓“心脏”的功能在——都空了一大半去,仅剩下满腔不安、无措、愤懑与躁郁在。就好像他也已经整个地像草薙仁一样被无边的黑暗浸没了去,可还有另一个他自己在冰冷而机械地尝试计算分析这场决斗的情形。他也只能吼出那一声了。

“草薙仁”抬头投去一个了无情绪的视线,毫无反应地继续发动效果:“[光道战士-加洛斯]的效果发动。每次自己场上的同名卡以外的[光道]怪兽的效果从卡组把卡送去墓地,可以再从卡组把2张卡送去墓地。这个效果送去墓地的[光道]卡每有1张,我便能抽1张卡。我将[光道龙-格拉古尼斯]与[黄昏之终临]送去墓地。由此,我再抽1张卡。”

光之伊格尼斯慢慢把拳头攥紧。他将打破决斗场地直取敌首的可能性反反复复算了一千遍,最后不得不强行将内心的不安躁郁压下。紧接着取代这些情绪而涌入他的情感中枢的是不得其解:他明明是主动地做出了决定,为什么在搭档陷入黑暗时,他居然能生出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正是这惧怕感催逼得他几要发狂。但他现在还要继续决斗。即使在这个阶段,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应对对方效果的效果了。

黄昏要来了啊。黄昏。眼前的世界仿佛都黯淡了几分,光迷糊间捡拾起那一声意味不明的呓语,接着发觉:他刚刚送去墓地的卡有一张……[黄昏之终临]?

“[黄昏之终临]的效果发动。这张卡被[光道]怪兽的效果从卡组送去墓地时才能发动。这张卡除外,在下次的我的准备阶段在我的魔法与陷阱区域放置。”“草薙仁”微微一笑,用咏叹般的语调重复了一遍:“黄昏要来了啊。”

光紧盯着他的搭档身上燃烧着的紫色火焰:“黄昏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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