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这是张释与从出生开始就带上的标签。
张释与五岁以前的记忆只有一方小小的,电线交错的天空。他妈妈年少气盛,因为未婚怀了他被家里赶出来了,后来也就不再回去,南下到了g市打工。那个年代未婚生子,简直就要背上一辈子的耻辱。张释与记得母亲似乎在一家服装厂做女工,早出晚归,有时候晚上回来什么话也不说,整夜整夜的哭。那时候小小的张释与只敢躲在床上,偷偷地陪着母亲一起抽噎。他们总是被指指点点,虽然张释与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和母亲到底犯了什么罪。
然后,八岁那年张释与的母亲病死了。再然后,他第一次见到沈务,被领到了沈家,最后被送出了国。
沈家早年不是正经做生意的,该赚的不该赚的钱都赚了不少。后来沈家上一辈老爷子搭上了个好靠山,慢慢地把沈家洗白了。到了沈务手上,沈家明面上的生意干干净净,不过内里怎样那就谁都不清楚了。
现在是洗白了,但是沈务早年是跟着他家老爷子刀口上舔过血的人。他就是这么端端正正的坐在电脑桌前,也带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算起来张释与有十几年没见过沈务了,别说见面,就是打个电话甚至发个邮件也不曾有。因为毕竟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也有沈务的助理安排,张释与的事没有严重到需要沈务亲自插手的。
饶是如此,张释与看到沈务的第一眼还是头皮发麻。他敲了敲门,走到沈务面前,恭恭敬敬的低头叫了一声,“沈先生。”咬着牙才稳住了生理上不自觉的颤抖。
沈务往张释与身上扫了一眼,又转回到电脑屏幕上,“回来了?”他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连语气都分不清。
张释与冷汗都快滴下来了,声音越发的毕恭毕敬,“是。”越这么漫不经心的,越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沈务没再说什么,专心于他的工作。张释与不敢乱动,老老实实保持着低头鞠躬的姿势站着。他晚上酒喝多了,刚见沈务时被吓得清醒了片刻,现下就这么站着不动,醉意困意一起涌上来,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身子也开始左摇右晃,又坚持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向一边歪了过去。
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摔着,也惊醒了,摸摸鼻子重新站好,偷偷瞄了沈务一眼,发现那人正看着自己发笑。于是张释与只好也勉强跟着笑了两声,暗道果然是喝酒误事,又埋怨沈务什么时候找人不好,偏喜欢大半夜的找。
“困了就去睡觉,我让管家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今晚你就睡那儿吧。”沈务的脸色此时已经收回来了,他似乎现在才闻到张释与身上的酒味儿,皱着眉说,“以后别喝这么多,像什么样子。”
“是、是……”张释与还在神游,听到他发话,赶忙答应下来,“那先生您也早点休息。”
走出书房张释与还是没想通,这沈务大半夜的把他找来是为了什么。
☆、第二章沈务
第二章
张释与刚到c市时沈务就已经知道了,彼时沈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