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说了声“好”放下电话,八卦之火顿时又烧起来了:“马子?基友?”
寇医生大马金刀地坐下来,搓了搓手,非常豪迈地叼起一根鸡腿,心情愉快地冲着黄瑾琛挤挤眼:“你说呢?”
黄瑾琛西子捧心状:“你真是太花心了!”
寇桐赶紧表明心迹,含糊不清地说:“别呀基友,其实我最喜欢的人是你。”
黄瑾琛眨眨眼。
寇桐草草擦了一把嘴上沾的油,有奶便是娘地说:“因为你给我带好吃的嘛。”
黄瑾琛默然,感觉自己和寇医生的阶级友谊其实只是建立在了一条肥硕的鸡腿上。
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寇桐旁边,伸手翻起寇桐做的乱七八糟的笔记,只见一系列密密麻麻不知所云的名词中间,寇桐用黑色的水笔在正中间写了一个词,还在外围画了个圈,好像重点标出:中年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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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黄瑾琛问。
“唔,字面意思。”寇桐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消灭食物的速度快得惊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过了晚饭点饿着了,他十指齐动,横扫千军如卷席似的,“有些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压在身上的责任越来越大,但是生理上越来越力不从心,事业可能进入一个平台期,或者开始走下坡路,因为好面子,所以更倾向于逃避别人的评价,沉湎在过去的荣耀里,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下降,学习能力降低……这里面怎么还有辣椒?”
黄瑾琛说:“吃吧,哪那么多毛病——听你的意思,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姚头,就因为这点屁事?”
“更年期遇上青春期,这个年龄的人可能会对一成不变的家庭生活感到厌倦,或者沟通不畅造成亲子关系的紧张,于是有家庭和事业的双重压力,由于他过于强烈的自尊心,使得即使他的压力超过了承受能力,也没有倾诉或者寻求帮助的欲/望,反而转化成极端的自我保护欲。”
黄瑾琛听完细细地想了想,感觉还真有那么点道理,于是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别说,还真有点门道,不是完全糊弄人的。”
寇桐把鸡骨头吐出来,力求上面不剩下一点肉渣,扔出去狗都占不了便宜,这才百忙之中扫了黄瑾琛一眼,心想他问这干什么,这位大人物难不成还真打算改行了么?
黄瑾琛挂名在st基地,钟将军为了防止他给基地的正常工作捣乱,于是拉郎配似的给他随便往自己这里一塞,当然是不能指望他干什么正经事的。
这几天黄瑾琛也一直处于一种兴致勃勃的围观状态,无所事事地看热闹拾乐。
寇桐知道他现在比较迷茫,就像一根时时刻刻绷紧的弦,突然放松下来,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乱颤一阵子。
黄瑾琛的生活里没有目标,没有信念,他眼睛里的那种凉其实来源于漠不关心——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大能激起他的兴趣,他不再想过以前那种虽然刺激、但是朝不保夕的生活,却也没能找到一种新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