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将厉夏塞入好大学的。
再往后却没有想象中一起上下学的甜蜜,厉夏一进大学就带给了她痛苦的眼泪。认真说起来,她内心是早有准备的,就凭厉夏的外貌交往男友是迟早的事。大学前追厉夏的人也是前仆后继从没断绝过,但厉夏母亲那如雷达般无所不在的敏锐监视阻止了厉夏早恋的可能。如今虽说京华市离她们开源市也只有一个半小时的高铁路程,可毕竟厉夏母亲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厉夏如出了暖房的鲜花,一下子就扎进了“狂蜂浪蝶”之中。刚开始军训,厉夏的第一个男友就出现了。那时她林小寒还伤心地躲在被子中哭了几晚上呢。结果泪水还没干,就传来厉夏和男友分手的消息。她心情才要好一点,又听闻厉夏的第二个男友出现了。就这样,心情像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了一段时间,她也总结出了规律,渐渐变得麻木了,只是气愤那些关于厉夏的流言蜚语。她初时还和那些乱嚼舌根的同学争辩,没想到反倒是厉夏不在乎地让她不要再浪费口水。而且厉夏一和“男友”分手就会跑来她这里过夜,同床共枕啊,她的小心脏扑扑乱跳,又是甜蜜又是伤感。甜蜜不消说了,伤感的自然是无法言说的暗恋。
其实她也考虑过表白。可是厉夏对女生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相反,除了自己外,从中学出现大批追求者开始,厉夏和女生的关系就变得糟糕起来,到了大学尤其更甚。她偶尔甚至有种感觉,厉夏之所以愿意和她朋友,就是因为和别的女生关系太差。从这点上看,厉夏应该是异性恋。她当然不敢表白,生怕连朋友都没得做,这可是她唯一的朋友,怎敢去冒失去的风险呢。但奇怪就在于,为什么厉夏交往的男生都下场“很惨”呢?厉夏这咬人的怪癖是什么时候有的?她怎么不知道?难道是缺锌缺钙?书上说,缺这些微量元素就会脾气暴躁、爱啃咬东西。不过书上也说缺失锌钙,会导致智力低下、发育不良。厉夏不爱学习是因为学不进去,并不是智力有问题。而且厉夏这高挑火辣的身材是发育不良?怎么可能!最让她琢磨不透的是厉夏对自己的态度。当她是闺蜜?每回自己生病,厉夏在行动上的关怀确实很细微,但语言上可就从来没有温柔过。这也可以理解为嘴硬心软。但闺蜜间亲密的举动和私密的话语一概没有。不能在一起逛街休闲,还能解释为厉夏忙着谈恋爱没时间。那女生间的悄悄话似乎也从没听见厉夏说起。每回来她这儿过夜,厉夏就是暴躁地骂几句“前男友”,然后没事人一般,洗漱上床、玩手机、睡觉。就连对待自己所谓的男友,厉夏的态度都是很矛盾的。
说起这个“男友”,林小寒十分无奈,她常对着镜子苦笑,镜中人的样貌比厉夏差远了,从小到大外人夸奖她的外貌都是用一个词语——眉清目秀。这也就是婉转告诉她相貌普通。而她这一米□□的身高却不足九十斤的身材,让厉夏常笑她是竹竿。这样的自己怎么就能招来“麻烦”?追求她的杨帆比她大五岁,却是和她一同进入大学的同班生。大一时她还小,自然不可能被人追。她也根本不会有恋爱这方面的念头。直到前年她十八岁,杨帆突然就冒出来开始追求她,那时她忙着回家去给厉夏补课,对杨帆的示好丝毫没有在意。再回到学校,杨帆越发对她殷勤。从小她身边就只有厉夏一个朋友,而这个朋友的要求她是从来不会拒绝,所以她一向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人。十分委婉地表达了自己不想谈恋爱的意思,又尽量躲着杨帆,但一点效果都没有。杨帆反而更加频繁地发动了攻势,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还很诚恳地说,看中的就是她一心做学问的单纯。弄得身边的同学,甚至是导师都以此来开玩笑。
说起杨帆的长相和能力,大部分人都会觉得不错,一米七六的身高,白净斯文,本科毕业直接保送了研究生。而人品,据厉夏说,也是不错的。那时她想摆脱杨帆,但拉不下脸来,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就请“经验丰富”的厉夏去和杨帆摊牌。可厉夏回来竟然替杨帆说话,什么杨帆很老实的交代了家庭境况,父母都是老师,家境不错,又说杨帆也不喜欢混社会,将来一定是在校园做老师。还说她这种学霸对周围男人有种强大的压迫感,有人敢追算她幸运。所以厉夏的结论是此男不错,和她林小寒这个书呆子挺相配,可以试试。这话让她哭笑不得,心里添堵。一气之下,她索性不再去费口舌说拒绝的话。可为什么到现在大家都默认了杨帆是她男友?在汉语解释上,“不拒绝”和“接受”明明是两回事啊。不过这样一来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厉夏的态度来了个180°的大转弯,经常装作一本正经地提醒警告她不准逾矩,更不准同居或怀孕。现在的人交往同居什么的早已稀松平常,她的年纪是偏小,但也成年了,而且她已经是博士,学校方面也管不着她的私生活,最重要的是同居和怀孕根本是两个概念吧,以现在的技术手段,同居不怀孕轻而易举。厉夏这话怎么听都透出无比的古怪和——占有欲?她拿不准,难道厉夏只是当自己是发小兼邻居般来关怀的?太难解释了,没有任何切实的理论依据可以分析啊。
每回厉夏躺在身边,林小寒都会想这个问题想到头疼。今晚因为发烧,实在没力气想太多。在昏昏欲睡之前,她强撑着用食指轻轻点了厉夏的鼻子,暗自笑骂,蠢货。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对你的依恋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一觉睡到天亮,厉夏好心情地伸了个懒腰,摸摸还在熟睡的林小寒的额头,果然烧退了。她放心起床梳洗,出去买了早点回来,磨蹭着独自吃了早餐,见林小寒还在睡,顺手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又轻轻带上门,这才去宿舍换衣服拿课本,晃晃悠悠向校园走去。上完课后,才出了教室,高跟鞋上就溅上几滴污水,一转头,就见昨晚那个在小树林偷窥的丑女人正拿着拖把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厉夏立刻火起,劈头盖脸将孟旸大骂了一顿。
论口舌,孟旸可是远远比不上厉夏。当被骂到几乎无法忍受时,孟旸的拳头已经握起来。但这时人家厉夏已经出了气,一转身,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扭着腰肢,潇洒地走了。徒留下了孟旸直勾勾瞪着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见没人来理会自己,孟旸只得咽下委屈,继续拖地,但是在她心中,已经将这个女人归于坏人的行列。快要清洁完时,耳边传来了几个学生的对话。“今早布告栏上贴出通告,这次去国外的交换生有厉夏。”“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她凭什么!她学习那么差,名声也够臭的,校领导怎么想的?”“这里面肯定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