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算了。”
方净站在电梯里,看着红色的光标一点点向下移动,他的视线有些漂移,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儿,淡漠的眸子里难得浮现出阴郁。就在电梯门缓缓打开的时候,他忽然见到了一双极为熟悉的眼。
方净的身体就那么僵了一下,他漠然地看着那人,仿佛所视无物。
谭东锦没有想到,他会那么猝不及防地撞上方净,电梯门一打开的瞬间,他觉得心中猛地抽动了一下,那是先于意识的条件反射。方净的面貌和十年前没有任何变化,他陡然生出了一种错觉,年少的心绪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他们都没有想到,重逢来的那么不经意,那么平静。
“方净。”半晌,谭东锦的声音极为低沉切齿,几乎能听出一阵寒意来。
方净淡漠地看着他,说了不咸不淡的三个字,“谭东锦。”
那声音一下子勾起了无数的过往记忆,往昔的故人再次相见,两个人除了名字外,谁也不想寒暄半句。谭东锦的视线锁在方净的脸上,带着透视般的锐利。就在电梯关上的那一瞬间,方净终于踏出了电梯间,和谭东锦错肩而过。
这个人身上的清冷气息,还是一如十年前,谭东锦沉寂许久的真实情绪忽然爆发,他没有回头,一字一句道:“方净,你再走一步试试。”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戾气。
背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却没有声音响起。
谭东锦缓缓回身,看着那个长身玉立的漂亮青年,“方净,你在找死。”他居然还敢,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仿佛所有的事都没有发生过,用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淡漠眼神看着他。
空气的温度,仿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方净的眼里席卷过冷冽暴雪,他没有任何的躲闪,就那么直视着谭东锦骇人的视线,“谭东锦,你真是悲哀。”十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不择手段,目中无人。野兽就是野兽。
悲哀?谭东锦的情绪压抑到了极点反而轻笑出声,“方净,你算什么东西?”说他悲哀,那方净你又是什么东西?
方净脑海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依旧是一贯的漠然,是啊,你我之间,谁比谁悲哀?一个强取豪夺肆意妄为,一个自诩清高却自折羽翼。谁的十年困住了谁,他已经不知道了。
两人僵持着,一言不发,空气默到了极致,直到叮地一声,电梯门再次打开。
袁故看见的就是那么一幕,谭东锦和方净相对而立,沉默在空中逐渐冰封凝固。他下意识皱了下眉,“谭东锦?”
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向袁故。谭东锦的眼神一瞬间恢复了寻常的模样,他的声音缓下来。“许成。”
“你认识他?”袁故瞟了眼方净,疑惑地看向谭东锦。
方净的脸上只有在看见袁故的那一瞬间有过起伏,接着就像是冰封的湖面,再也看不出情绪。他淡淡接了一句,“不认识。”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从容不迫。
袁故的眉皱得更厉害了。“谭东锦,怎么回事啊?”
“电梯里遇上了,聊了几句。”谭东锦的声音很平静。
怎么感觉,这两个人之间怪怪的,袁故心中起了疑窦,他拧眉看向谭东锦,“你真和他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