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
袁故把手机塞回兜里,抬眼看了眼周围,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汉字,只是海报上的女星却是换了新面孔,这个时代总是变化的很快,只是三年而已,什么都没有变,却像是什么都变了。他想起这三年来他过的日子,简直想把袁因和温乔问候个上百遍。
什么旅游散心,什么体验生活,什么感受人间百态,全他妈是扯。这三年里,他在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袁氏各个海外分公司他至少每个轮了十遍以上,忙业务忙得昏天黑地,连睡觉做梦都在签合同。
袁因哪里是放他出门散心的,这是撵他出免费劳工!都说袁氏家大业大,他袁故这回算是领教了,彻底领教了,连续几个月睡在飞机上的经历简直不能再深刻了。他袁故这三年过的哪里是人的日子?说起来连驴都不如吧。
真的只有他,才会那么天真,那么天真的相信袁因真的一夜之间变成了和善的兄长!这他妈吃人不吐骨头的性子一点都没变好吗?还是一如既往地往死里阴他啊!还有温乔,简直神队友。
说什么我与你走大漠孤烟,我陪你看落日长河,这套路玩得真溜!不就是去非洲工厂考察一下当地的劳动力状况吗?
全是套路,真的全是套路。袁故在三年间活生生从清贵端正的富二代被虐成了几近万能的□□。对,就是那种尖酸刻薄神似秃鹫的禽兽!
袁故想了很久,觉得这三年间他唯一的收获,也许就是如今几乎所有国外的合作商都知道,袁家除了温文尔雅的袁大少还有个雷厉风行做事酷炫的袁二少了。
然后就是,走路带风的袁二少又被神队友坑了。
说好的谈个项目,行踪诡秘的合作方一路从西班牙潜行到了中国南京!逼得袁故坐着飞机分分钟想给对方来个团灭。他又不是向国际间谍倒卖国家机密,搞得跟秘密组织接头一样是做什么?问温乔情况,温乔就在那边一个劲儿地扯呼,说什么这项目很重要啊,你万一没跟上就是几个亿啊等等诸如此类的废话。
现在更好,直接失联了!失联了?!
袁故简直想问候温乔他全家。
他就这么突然地回了南京,没有通知任何人,没做任何的安排,也不知道下一步该上哪儿找那个邪教一样的合作方团队,挽救他据说好几个亿的损失。袁故就那么站在机场门口沉默了半天,最后掏出手机。铃响没多久,那边就接了起来。
深夜十二点的南京,万家灯火,星辰稀疏。袁故立在风里,吹了个轻快的口哨。
“哥,我回来了。”
许久,挂了电话,袁故拐出机场,招手打的。出租车上,隔着昏暗的玻璃,袁故侧脸看夜半依旧不减旖旎的长街,看这个骨子里锦绣到了极致的城市。
南京,袁故,回来了。
也许是习惯了到处奔波,忽然回到南京,袁故竟也生出了一丝微末的不知所措。这座古老的城市里有他太多的记忆,他在这里长大,玩过陶笛,浪过秦淮,听流浪的艺人拉了二十多年的二胡,看紫金山的云霞聚散了廿载春秋,即使袁故再掩饰自己的矫情,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怀念这座城市。
非常怀念。
金陵有王气,自古帝王城。袁故看着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觉得这地方当真是得天独厚。
是了,这可是他袁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