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弋吃完最后一口饭,边收拾打包盒边说:“得了吧,他喜欢男的又不代表他对所有男的都感兴趣,你有空想东想西,不如多睡会儿补补脑。”
他扔掉手里的垃圾,起身走人。
“哎!”棠光叫住他,“你宿舍现在乌烟瘴气的,这么早回去干吗?”
“洗澡,现在不洗难道等热水不供了再洗吗?”
夏斯弋忽略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回到宿舍,进门时适逢周默出门。
宿舍里,钟至正在铺床。
虽然他很正常,但夏斯弋就是怎么都看不顺眼,他阴阳怪气道:“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还真敢搬进来,也不怕我半夜掀了你的床板。”
钟至也不让着他,回怼道:“不嫌累你就掀。”
一茬不成,夏斯弋又生一茬。
他看向钟至选中的下铺:“你就不能睡得离我远点?”
钟至直起身,淡淡道:“宿舍就这么大,我能睡哪儿?”
夏斯弋抬起下巴指了指离他床最远的上铺,意思不言自明。
钟至否决了他的提议:“我不习惯睡上铺。”
夏斯弋较劲似的提出了另一种解决方案:“那你睡我现在的位置,我上去行了吧?”
钟至没再拒绝,夏斯弋说做就做。
除了拆换蚊帐有点费劲,床铺很快就换好了。
等他从上铺爬下来的时候,钟至也收拾好了床。夏斯弋反问他:“你这不是会铺床吗?上次搞什么?”
提到这件事,两人不可避免地想起上次换被套时抱在一起的场景,同时沉默了下来。
一丝尴尬的风自窗口溜进,在两人间不安分地缠绕了一圈。
就在这个空档,夏斯弋意外发现下铺的两张床都铺了被子。
他指向另一张床,还没出声就被钟至噎了回去:“你是想串宿舍的同学都知道咱俩恨不能隔出一道银河系睡觉吗?”
夏斯弋轻嗤一声:“歪理真多。”
他从柜子里取出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外面收拾的声音乒乒乓乓,夏斯弋听得心里烦,于是将水龙头开大了些。
沥沥水声盖住了外头的杂音,他的心情也随着蒸腾的水汽放松下来。
刚才他的反应的确太大了,他俩现在毕竟有一层特殊的关系,很多事还是不能过分抵触,不然难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端倪。
洗完,夏斯弋也彻底冷静下来,他一如往常地换上睡衣,走出浴室。
忙活了半天的钟至终于拾掇得差不多了,于是浅浅歇了一会儿。
“咔哒——”
洗漱间的门把手下旋,夏斯弋边擦头发边踏入了他的视野范围。
夏斯弋的发丝湿润,晶莹的水珠沿着柔顺的发尾下滑,跌落到他的锁骨上,衣襟半敞处的皮肤随着呼吸若隐若现,漫不经心地散发着潮湿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