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正中的液晶屏里播放着小品,不时传来观众的笑声。
爷爷堆起桌面上的零食往二人面前送:“我买了这么多吃的等着你们来,怎么都不来看爷爷?是不是快忘了我这把老骨头了?”
真实的情况夏斯弋自然是半个字也不能提,只得怅然地叹了口气,随便编了个理由:“没有的事爷爷,是我们学校有个活动,恰巧安排我们两个去外地参加,我们分身乏术,这不一有时间就来了吗?”
说着,他还不忘给钟至挖坑:“不信您问钟至。”
钟至在爷爷这里的信誉度向来极高,夏斯弋拿出来用的时候也毫不手软。
爷爷颇好骗地憨憨一乐:“真的啊?”他拉住钟至的手腕,“是什么有意思的活动?也和爷爷说说,爷爷也想知道你们平时都在做什么。”
计谋得逞,夏斯弋怡悦地扬起唇线,摆出一副“祝你好运”的表情。
钟至尴尬地掀起眼皮,视线从夏斯弋不怀好意的表情中移至爷爷脸上。
他停顿了几秒,骤而垂下眼尾。
他抬手反覆在爷爷的手背上:“爷爷,我们其实不是因为校园活动才没来,我实在是编不出来。”
夏斯弋直接蒙圈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
随便说几句哄哄爷爷就行了啊,怎么还一言不合就掀桌呢?!
接着,钟至“偷瞄”了眼夏斯弋,又继续对爷爷说:“其实我们是去庆祝在一起的百天纪念日来着,夏夏脸皮薄,不好意思说,爷爷就原谅我们这一回呗,行吗?”
目睹了钟至精湛绝伦的演技和台词,夏斯弋总算知道爷爷为什么总是那么信他了。好一个子虚乌有的百天纪念日,真不愧是他。
闻言,爷爷激动地“哎呦”一声:“你们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那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夏斯弋再次被吓住了。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他的亲爷爷刚刚还堆了满满一桌的少儿零食,拿他们当小孩似的询问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只不到三分钟的工夫,话题怎么就催熟到这个程度了?
他转了转木讷地眼珠,目瞪口呆地看向钟至。
钟至却十分淡然,好像一切都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煞有其事地对爷爷说:“大概毕业就结吧,爷爷觉着呢?”
爷爷的笑容立刻就咧到了耳根:“我看着挺好。”
夏斯弋向钟至身边倚了倚,两人身形并拢,刚好挡住了他掐人的动作。
他仗着爷爷视力不佳,当着爷爷的面就对钟至挤眉弄眼地提示他改口。
钟至强硬地抓住夏斯弋暗暗在他腰间造作的手,故作惊讶地看着他:“夏夏这是嫌太晚了?”
他长“嗯”一声,仿佛是在认真思考:“那明年?”
夏斯弋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明年咱俩连法定结婚年龄都没有,你能不能少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