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至故作不解地看着夏斯弋,调戏得明目张胆:“嗯,外面怎么了?”
他不怀好意地靠近一步。
吓得夏斯弋连忙后退,一脚踩中了路旁的碎石,险些摔倒。
钟至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脸上的笑意变得温煦:“想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分场合吗?”
夏斯弋嫌弃地努起嘴,小声嘀咕地抱怨着:“窗边、浴室、厨房、沙发、地板,你分吗……”
钟至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倒吸了口气:“好吧,至少这次不是。”
他从兜里换了一根黑色的丝带,看着明显安全了很多:“我给你准备了惊喜,真的,如果你说不喜欢,我挨你一辈子打行吗?”
夏斯弋狐疑地看向他,没有再阻止钟至给他绑眼罩的动作:“听着是个毫无诚意的发誓,我现在好像也可以打你一辈子来着。”
视觉的缺失敏锐了他的听觉,轻而易举便捕捉了钟至鼻息间的笑意。
夏斯弋抿着唇:“你最好不是骗我。”
装着颜料的塑料袋不安分地互相挤压,散发着哗啦啦的声响。
他们步行了不知多远才终于停下。
夏斯弋接住钟至递来的冰凉,摸索了几下辨认道:“钥匙?”
“嗯,我帮你。”
夏斯弋完全看不见,他不知道要打开什么,也没有拒绝,就这么迷迷糊糊地与钟至共同开启了一把锁。
钥匙捅入锁眼,锁芯转动的声响清晰,绑在眼前的绸带随之散开。
光影变化,夏斯弋眯眼适应的动作才起了个头,眼睛彻底睁大了。
他盯着眼前空荡的别墅,不可置信道:“这里是……我家?”
准确地来说,是他五年前的家。
那个承载了他无数记忆与寄托的家,最后被迫成为银行抵押拍卖的房产,眼睁睁看它换了归属的家。
陈旧的气息从大门自内向外涌入,一瞬间酸涩了夏斯弋的鼻腔。
身后,钟至的嗓音柔缓,满满当当地填入他心口的缝隙。
“夏夏,我带你回家了。”
第90章 我们新的涂鸦
无数次午夜梦回,夏斯弋都曾回到过这个地方,却不敢在现实中来一次。
他永远记得那天,他提着所剩无几的行李和母亲一起离开这里。
不明朗的天色从宽阔的窗子外透进来,大块灰突突的阴影割裂着地板,衬得空荡的客厅阴沉又闭塞。
曾经他与亲人们在这里行来往去的身影电影般地在眼前播放,匆匆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