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妈先回去了,你去一边坐一下。”
“项满也跟我一起回去吧,太晚你爸妈估计得说了。”
项满来的时候跟邹兰娟打了个招呼就安静的站在一旁,这个点的医院很冷清,走动的护士也很少,廊灯不是特别亮,但无端的让人觉得沉重。
“没事没事,我爸妈才不管我,我在这跟汤于薇一起好了,等会您来了我顺便送她回去。”
“也行,”邹兰娟看了一眼自己女儿低头不语的模样,“那你跟你爸妈说一声。”
“嗯,阿姨你放心好了。”
邹兰娟走了以后,汤于薇就坐在汤家爸爸的病床边,她把书包放在一边,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项满也拉了一只凳子坐着,她也没说话,就静静的陪着,病房内有些昏暗,隔壁床的病人已经睡了,陪床的人也迷迷糊糊的,看见有人来也只是看了眼又趴下了。
汤于薇看着自己老爸有些苍白的脸,胡茬像是新长出来的,她妈只是说汤忠德开车太困一个迷糊就撞翻了护栏,以前汤于薇都不觉得什么,印象中父亲身体很好,虽然不是天天见到,但每次都是一副乐呵的模样,她现在才体会到他的辛苦,她很小的时候也因为十天半个月见不到汤忠德而生气,埋怨他,赌气不理他,每次都是被汤忠德抱起来,男人笑得很爽朗,身上有常年开车留下的车厢的味道,但并不难闻。
邹兰娟很担心丈夫在外开车的安全,汤于薇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的,只知道很小的时候邹兰娟有空就会带着自己去一些有名的寺庙祈福。
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顶梁柱,也都是普通人,能温饱算得上小康也就是幸福了,她在这样的家庭下得到的爱也是一样的,父母身上层出不穷的烦忧偶尔也掩饰不住会漏进她的耳朵里,让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不给父母添麻烦。
几年后的自己即便长大了还不是一个优秀的人,那时候的汤忠德也没有开车了,汤于薇都有些记不得原因了,父亲的嗓音透过手机传到耳朵里的从来都是最近很好,反倒是一些家里的琐事都是邹兰娟说的。
无非是又要交养老保险了,无非是外婆生病了哪里哪里要用钱,你还够不够,要不要打一点给你。
彼时的她已经过了实习期,工资不是特别多,但也足够,哪里还需要父母补贴。
大概是因为离家远的原因,报喜不报忧倒是学的格外的快,按照邹兰娟的性子,知道她一点感冒都要喋喋不休好久,在千里之外她的一点小病也会被放大,传到自己亲妈耳里估计又是一场大病了。
在家的感觉很踏实,她想着她爸要住院好久家里肯定又要紧张起来,邹兰娟在一家超市上班工资本来就不多,这些年余下来的钱垫垫医药费也差不多了……
扎着马尾的女孩捧着脸兀自的出神,但项满发现汤于薇时不时还是会回神看一下吊瓶,她生性跳脱很少能安静坐下待一段时间,但这里的环境让人很难不安静下来,汤于薇从小到大都很文静,她俩年龄相仿,很难不被父母比来比去的,但她自小就是一幅泼猴的姿态,倒是完全没有可比性,没考上高中后更是一落千丈,爹嫌妈骂的。
难得的,项满也突然惆怅起来。
可这点惆怅还没来的肆虐一下,邹兰娟就提着保温桶过来了,一边走一边轻声让她们回去。
项满先出去了,汤于薇在后头跟她妈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汤于薇拎着书包不疾不慢的走了出来,项满转着车钥匙说了句:“怎么啦?”
“项满,你的自行车借我呗。”
“嗯?你怎么突然要用了?”
“我妈不是上班很忙吗没空烧饭我回家烧好给我爸送去。”
“那很难赶啊。”项满想了想觉得她们家离医院虽然不远,但从北高出发还是有点路的。
“没办法啊,请保姆要好多钱的,我让我妈明天打电话给班主任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