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于薇只能充当在外公说:“对吧薇薇?”的时候嗯一声。
程知其实没吃多少,她在长辈面前真的和平日里在学校淡然的样子截然不同,汤于薇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德行,最后只能觉得程知够油。
“程知,等会出去吗?”
“去哪?”
饭后汤于薇洗碗,外公外婆去屋里看电视了。
厨房有些旧,还是泥土房,顶上的横梁陈旧无比,连接到隔壁那栋废弃的厅堂上,一抬头就可以看另一侧蒙着布的棺材。
程知靠在窄门上,后面小院子是鸡舍,时不时听到几声鸡叫。
厨房里的灯也很旧,灯泡上黑漆漆的都是年久的灰尘加上油烟结出的脏东西,连电线也是如此。
女孩拿发带在脑后随意的绑了绑,低头洗碗的时候有几缕垂落下来,在有些昏暗的环境下却显得沉静如水。
“去村里的大礼堂,外婆说有表演。”
汤于薇用胳膊蹭了蹭溅到脸上的水,“其实挺无聊的,就是看个热闹。”
“去呗,反正也没事干。”
程知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天已经黑了,但雪很厚,还不是特别暗。
“等我把这些冲冲就走。”
汤于薇带程知走的是小路,她带了个手电筒,从鸡舍旁的路往隔壁那座废弃的厅堂的矮门走。
手电筒的光很亮,但汤于薇还是紧紧的攥住程知的手,程知看着小姑娘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有些害怕,她说:“你怕啊?”
“有点,”汤于薇拉开插销,绕过一把已经布满蜘蛛网的摇椅,推开门,“一个人我不敢走的,两个人就不怕了。”
“这么黑,你走大路也可以啊。”
程知若有所思的抬眼看了看手电筒光亮下有些清晰的棺木。
确实吓人啊。
“大路好远的,要走好半天,雪太厚了,小路会好走一点,而且近。”
汤于薇推开的门确实是一条只能两人并肩而行的路,似乎是人家的屋后,雪扫的很干净,路上嵌着的石头有些湿滑,但也不是特别难走。
汤于薇挽着程知的胳膊,外头确实很冷,还有风,呼呼的,汤于薇拢了拢衣服,打了个哈欠。
走到前面路宽敞了许多,路过别人家门口,门都大开着,似乎还在吃饭,好多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路上还有小孩玩着火树银花,嬉笑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程知能感受到挽着自己胳膊的力气,她侧头一看,微弱的光亮下汤于薇缩着脖子,似乎冻得不行,她问:“你怎么没带条围巾出来。”
语气还带着点责怪。
说完她就抽出自己被挽着的手,解下了围巾,绕在了汤于薇的脖子上。
脖子上陡然传来的温度让汤于薇下意识的抬起头去看程知,高她半个头的女孩抿着唇,看上去有点不高兴,但给她系围巾的动作却很温柔。
汤于薇咧着嘴笑。
活像个二愣子,程知伸手戳了戳她的脸,不容置疑揽着汤于薇的肩膀,“这下怎么没推开我?”
汤于薇一愣,才记起自己长走的时候似乎是推了推程知的。
“因为我瘦了啊。”她自觉的往程知那边靠了靠。
“为什么,胖也没关系啊,白白胖胖的,挺可爱的。”程知拿过汤于薇手上的手电筒,照着前路。
“也只有你会这么说啦,胖一点都不好的,其实是我自己不喜欢,毕竟是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