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没有注意到他的敷衍，还以为旅行者沉浸在对‘花园’历史的震撼中，所以才有些心不在焉。

大度的派蒙原谅了没见过什么市面的旅行者，转头兴高采烈的和其他人说着什么。

而从始至终，奥列格都格外的沉默。

他注视着入塔口的模样，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做出一个决定自己未来选择。

一个就此消失的选择。

说奥列格没有自我是假的。况且他也没有那么强烈的自我牺牲欲，他可没有那么大度，心甘情愿做另一个人的养分。

牺牲自己的前提，是他们的关系并不熟络。如果一个人无缘无故要你为他付出一切，那奥列格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

但如果那个人就是自己呢。无论是法莉丝还是奥列格自己，都不过是那个‘我’的一部分。他们都是一个人。

为了‘自己’的欲望而牺牲自己，在奥列格看来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对‘我’而言，只是失去了一个我而已，这个代价并不算沉重。

他的神情逐渐平静而舒缓，空的神情却猛的一沉，他上前拉住奥列格的手腕，心里打定了主意，他要找到法莉丝后狠狠揍她一顿。

温热的手掌拉住了他的手腕，奥列格从纷扰而杂乱是思绪中钻出来，见旅行者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自己，下意识的有些心虚。

“你不用进来。”旅行者重复道：“你不用进到塔里面，乖乖待在外面，知道了么。”

乖乖待在外面。

见旅行者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奥列格有些逃避的躲开了他的视线。

“我……”

“你能回答的只有一个字和一个短句。”旅行者的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情绪，注视着奥列格的目光黑沉沉的：“‘好’和‘我会听话的’。”

“好……”见旅行者依旧盯着他，才有些头皮发麻的补上了剩下的话：“我、我会听话的。”

奥列格微脸着脸红，他小声的，磕磕绊绊的回答。

直觉告诉自己，不要去招惹现在的旅行者，更不要去顶撞他。

空对奥列格的听话还算满意，他点了点头，奥列格看他走过去和其他几人商量了一番，他没有明说什么，却也似乎叮嘱了什么，最后一个人带着派蒙走进了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