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冒险查案又是为了什么?”
不待他回答,苏悠又道:“我不只是为了吴仁清,也与殿下一样,需要的是真相揭露,将罪恶之人绳之于法。殿下既决心要查此案,为何又要将可能有用的线索拒之门外?莫非就因为男女之分,就因为民女并非殿下的臣子?”
苏悠黯了眸:“若是如此,那倒是民女错看殿下了。”
虽然知道是激将法,可周沅的脸还是不可避免的沉了几分,睨向她:“想知道为什么,变用你脑袋好好想想,孤为何要拒绝你!”
苏悠也看着他,目色灼灼:“那殿下不妨也想想,民女又是为何要坚持?”
“那你说。”
“自然也是为了殿下。”
这样脱口而出的话太明显了,苏悠自己都有些觉得无耻。
两人就这么互相注视着对方,谁也不退让。
然后听他问:“你再说一遍?”
“......”如此拉扯不明的,苏悠是没有意料到的,但她也没有再否认,“朝堂上下哪双眼睛不盯着殿下,我若能帮助殿下,也能替殿下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周沅盯了她一会儿,挪开视线:“呵,你现在撒谎眼都不带眨。”
“......”
苏悠不知道这怎么就成了撒谎了,一时不知作何解释,只好耍了赖皮:“反正民女孤身一人,怎样都无所谓,只要能将真相公之于众。所以殿下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都会帮着殿下。”
周沅坐在那,冷声冷气:“那苏姑娘还真是大义。”
苏悠也不管他此刻脸色如何,到底又为何生气,兀自拉开他旁边的凳子,坐下:“殿下要查万安沉香,民女或许能提供一个有用的线索,不必爬山涉水的去万安查。”
说完,直接拿来旁边的笔墨,开始写下昨日看过的其中一本账册。
周沅本不想去看,但随着那一行一行的数目列出来,皱起了眉。
片刻后,苏悠停了笔,将写好的部分账目递了过去,一脸认真,“殿下看看,这些可是有用?”
周沅一脸诧异:“万安的香税账册怎么在你这?”
苏悠解释:“吴仁清留下的,昨日听赵大人说起时,才想起吴仁清曾经当过万安县的税课使,以他的性子,若是这里头有问题,必然会留下证据。”
见他有些意外,苏悠又添了一句:“殿下放心,这件事除了万安知县,便只有我与许氏知道。”
周沅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苏悠看着他默不作声也不知何意,干脆把他手里的纸又给拿了回来:“哦,看来殿下是不需要。”
周沅:“......”
然后又道:“汴京去万安路途遥远,少说得一个月,以香典司的动作,想必也察觉了,兴许一早就把账册处理过了,殿下此刻派人去也未必能找到真正的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