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郎附耳过去一阵,然后失笑道:“殿下还是不够用心,要不然岂会察觉不到苏姑娘是何心思?何况啊,这男女之事不比朝堂之事,算是算不好的……”
“臣觉得感情这事就是要趁早,不宜拖延。殿下以为的周全,对于苏姑娘那样心思玲珑的女子来说,便会觉得是隔阂。”
赵六郎突然就老夫子上身,一通说教,还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周沅瞥他:“你要是觉得闲,就去寻香料,种秧苗。”
“哦,不乐意听了。”
赵六郎死猪不怕开水烫,嘻嘻笑了一句:“虽然臣也尚是孤寡一个,但是殿下可别给臣添事了,光是香典司的事都已经够头疼的了。”
周沅不理他。
赵六郎将手里的文书放下,继续道:“不过臣听说,苏姑娘在宁州好像有姓何的远亲,曾是苏姑娘母亲家的什么人,还挺有钱的,在宁州的名气数一数二。刚好那何家又刚好有个适龄婚配的公子……”
周沅面色一顿,手中的朱笔未落,悬在那。
忽然就想起当初苏悠确实与他说过,要去宁州嫁人,还要找个有钱家的公子。
赵六郎见他这幅失神的表情,笑道:“原来殿下也知道……那如何是好,可别给人捷足先登了!”
予良在旁边都为赵六郎这番大胆言词捏一把汗,赶紧咳嗽几声提醒他快住嘴。
赵六郎贱兮兮一笑,说完这些,就作揖告退:“臣就先回去了,殿下慢慢忙着叭。”
京城离宁州不远,脚程快三日便也到了,但周沅等不及,提前启程一路没怎么歇,两日便到了。
先是去传圣旨,与老将寒暄问候一阵,又商议了一下边关军况,便没再久留,当即就去找苏悠的下落。
苏悠是来宁州采买香料材的,按章程是要走府衙签章盖印,所以周沅直接去府衙问苏悠的下落。
奈何走了几个衙门,都说没有苏悠这号人。
从她启程那日算起,到今日也有七日了,莫不是还没开始买香料?
虽然不想,但周沅还是让予良去打探赵六郎口中那有钱的公子家,看看苏悠是否与之有来往。
这细细一探,才知原来这人已经成过婚还有好几房侍妾,恰巧前几日京城来了一个貌美如仙的姑娘,便又要将人迎进府,今日正赶上在办喜事。
还听说,对着姑娘极为重视,以平妻之礼,八抬大轿迎亲的。
周沅在客栈等着,听到这回禀,手中的茶杯险些没端稳。
尽管有些不相信,但那面色还是不免变得有些紧张。
予良道:“属下听那府里的人说京城来的姑娘是他们家公子的远亲,家里遭了变故无父无母,一直不曾嫁出去,特来寻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