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棉絮般的莹白细雪取代了天上数不清的星星,在一座座橘h的路灯照明下飘荡於空中。
这场大雪下得及时。出了机场後的布莱恩坐在父母派来接送的车里,握着手机贴近面颊,安静地欣赏窗外雪景。
「雪下的那麽大,你能安全降落真是谢天谢地啊!」手机中传出的嗓音声若宏锺。
「嗯,我到芝加哥了。不过雪下太大,我今晚没办法过去了。」布莱恩道。
「哦,好吧,你请司机好好开,随便在机场附近找家旅馆先将就一晚,等明天雪铲过了再回来。你母亲很想你,今晚你降落前她还很担心呢。」手机中的男人说。
断了电话,布莱恩嗤笑了声,松懈下来,修长的身躯在宽敞後座瘫落了几分。
「去我在市中心租下的那间公寓,地址发给你了。」布莱恩下达了命令。
「呃......耶锡卡先生,您不回家吗?」司机疑惑问道。
「不回。」布莱恩答,声音平缓,不容反驳,也拒绝给予理由。
母亲生日在即,他原是不打算回家的,但他任职的公司在芝加哥得标机场增建案,而被派遣至此监督案子。他万不得已,只能回来。未料这消息传入父亲耳里後,持续打电话叮嘱他一到芝加哥请回家陪母亲过生日。
在他成长的岁月中,父母因忙於工作,在家时间少之又少。打从有记忆起,学校是司机送他去的,生日是管家陪他过的,晚餐是自己一人吃的。唯一凑成一家三口时,他则是被父母作爲道具制造家庭和睦的假象,周旋於事业夥伴间,拉拢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高中,父母擅自决定将他送往远在纽约的私立寄宿学校,美其名曰让他接受最顶尖的教育,实则巴不得一脚将他踢走来个眼不见为净。
倒也如了他心愿。在高中时,就连寒暑假回家,他也只是回到了空荡荡的大宅。这令他感到自己是多余的,所以他凭藉各方面卓越的表现,拿着全额奖学金入了大学,得以毕业後立即踏入职场,一走便是十一年。
而父母在错过了他每一个生日後,现在年老了,倒记起有他这麽一个儿子。他们期望亲情的回归,频频透过电话温情喊话,企图拉近与他已疏远的关系。也不知父母在这数年间若真想念他,再怎麽也会来看望他的。思及此,布莱恩嘴角上扬,却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多麽讽刺啊!
沉浸於过往中的布莱恩,却突被前方,再而後方的碰撞所中断。拧了拧眉,布莱恩望了眼手表,先前回忆带给他的不悦令他现下更是烦躁。
诚惶诚恐的司机频频道歉,不住解释下雪路滑控制不住刹车,这才大意撞上前方车辆。布莱恩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让司机下车与前後方车主交涉。
三台轿车下了高速公路,在进入市中心的边缘停下。
车内,布莱恩百无聊奈地划着手机页面,叹了口气。他再次望向窗外,当目光触及路旁一家名爲《月光》的酒吧时闪动了下,随即打开车门。
烦闷至极,他来上一杯酒松缓情绪正好。
「你忙你的,我去酒吧里等。」布莱恩同司机告知,便头也不会地穿过不断飘落的雪花衣袍。
酒吧厠所内,杨洛尹已洗手近五分钟,心里盘算还需多久才能下班。
他後悔自己明知今晚会下大雪,而依旧选择出门,他的搭档却未来酒吧与他会和。今天虽是周末,酒客们反因大雪的来临不愿出门喝酒。酒客们若不在,他便无法赚取小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被老板b得独自一人上台演唱。
当时,杨洛尹苦兮兮地和酒吧经理声明:「老板,我不是主唱。我是在莉莎身後和声伴奏的。她才是主唱啊!」
「你人来都来了,订金也付了。既然是乐团的成员,那就算主唱没来,也有义务上台演唱啊!」经理解释:「不然你要取消的话,那订金就得退还给我,违约金也得付。」
当初签下今晚的驻唱合约,是因爲此乐团与酒吧同名,所以决定给年轻人一个机会。现在,就因爲下了场雪,二人乐团一人根本没来,而另一人不愿上台。
「不能改期吗?」杨洛尹做最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