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轴是一件宝器,可以储藏暂时失去生机之物,譬如刚枯死的灵草,断根的灵花等等,储藏时还能适当地回复物品的元气。此画既然能保存身躯,显然是一件高阶宝器。
虽然不久前收的弟子疑似受了内伤,唇角还带着血迹,但白君羡却是浑然不觉,抱着画轴,径直离去。
他召寂桐前来,原以为不会影响他和阿真的幽会,却不曾想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弟子这般无礼,不但直勾勾地看着阿真,还说出了种种无礼的话,简直就是,不、懂、事!
白君羡咬牙切齿地想,早知如此,便不该收他为徒,但既然收了,那也无话可说,若是寂桐以后肯悔改,他便放过他这一次罢了。
他抚摸了一下怀中的画轴,像是在给画中人压惊。
回到后山洞府中,他将画轴放到书桌前,展开看了片刻,只见那人容貌俊逸,天人之姿,唇角始终带着一抹温柔笑意,他的心情逐渐平和了许多。
旁人赞他俊美潇洒,有仙家法度,他却自知自己原本并不是这样,只因多年眷恋于玄真,于是忍不住模仿记忆深处他的一举一动。
白君羡修炼千年,对于俗世十分不通,刚入尘世历练时,便遇着了那个叫玄真的仙长。
因为觊觎他的纯阳之身,白君羡便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在筑基期,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低阶修真者,向对方请教。
玄真认出了他的原形,却没看出他的修为,喜欢他修道之心诚,于是将他带在身边,苦心教导。
玄真却是对他十分耐心,他那时连人话也不怎么会说,有一次看到玄真的师弟面色苍白,想装作关怀,却又不知怎么表达,一出口便成了:“你是不是有病?”气得那个叫玄英的弟子挥拳就要打他,若不是玄真护着他,他出手还击,修为就会暴露了。
玄真并没有收他为徒,却肯什么都教给他,他却非要寂桐拜他为师,教徒弟时也没什么耐心。
纵是处处模仿,他也是学不像的。
一滴水迹忽然出现在画卷之上。白君羡心下一惊,才知自己入了神,连忙用手拭去,那卷轴却还是留下了水迹。
这储灵画卷什么都好,可惜容易为水火所伤,若是用寒玉棺也可以储存,但身体一旦出棺,便容易朽坏,而且灵卷还有微弱的修复的作用。
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将魂魄找到,所以这灵卷自然胜过寒玉棺。
今夜将他的身体取出多时,对身体有些毁损,估计要再放半个月才能再取出来。
“阿真,难道你真的不在我身边,是我产生幻觉了吗?我把山上的禁制和护身天罡之气都收了,你来找我好不好?”
洞府中的明珠发着冷澈的光芒,悄然无声。
一股悲意涌上,白君羡只觉那寂桐十分可气,若是他不点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过下去,如今魂魄难寻,他一生孤独,纵是长生久视又能如何?
他情愿永生度不了情劫,一死罢了。
灵卷沾了水珠,他便放在桌上,让它自行晾干,出门去收了护山大阵,想着或许阿真的魂魄被护山大阵隔着,所以不能与他相会。
他独居于梅雁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