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还是些微甜香,几分欲醉,哪怕想起的是她故作高冷附庸风雅,也觉得十足欢喜可爱。
原来啊原来,这便是“心上人”。
“如此良辰,姑娘何故风露独立?”
云嫣循声抬首,张了张口,好容易才挤出声来:“《绮怀》诗不是这么用的,错典啦。应该是……”
船上的人没有等她说完。
风声过耳,她被人狠狠掐住了下巴,她心上藏着的那个人气急败坏的声音灌进耳朵里:“你的眼,怎么回事!?”
“这……”云嫣抬手摸了摸眼上的绷带,老老实实回答,“中毒了。”
开始是没什么感觉的,她自己查脉象也觉得只是寻常毒物,可是第三日醒来,眼睛火辣辣地疼,然后就看不见了。师弟生怕药性相生相克,便不敢给她用门中克毒的药,只能用银针先制着血脉把毒性拖一拖,又怕她眼睛中毒不能见风,于是用绷带先缠上以防万一。
早知便不缠绷带了,说不定还能瞒一会儿……好吧,自欺欺人是不对的。
云嫣眼不能视,便看不见花教主恨不得把她剁了再把那下毒之人剁了的眼神如恶鬼,只觉得花教主放开了她的下巴,转手就抓了她的手腕查脉象,然后自己身子一歪,被人抱了起来。
“师姐!”师弟急喊的声音,拔剑的声音,“登徒浪子!你你你快放开我师姐!”
花教主不屑轻哼的声音。
“师弟住手!”云嫣急忙出声救场,“这位是我朋友,是来呃……解毒的。”
师弟吸吸鼻子,“真,真的?”
“自然。”云嫣连连点头,“你跟师门传个信儿,就说我没事,过几日解了毒就回去啊。”
“是!”师弟收剑,沉默片刻后话语铿锵,“公子,云师姐暂托几日,此恩玄清派必不忘报!”
花教主丢给师弟一个“还用你说”的白眼,径自抱了云嫣飞身上船,幸好师弟说话时低头拱手,才没注意到那个可能会结梁子的白眼。
船舱里比外头温暖舒适得多,云嫣觉得自己被放在软榻上,鼻间尽是方才闻到的馨香,不由得舒了口气,心说果然是花教主,出来游个江南如此讲究。
花教主可不知她心里那些胡思乱想,正想着告诉云嫣自己需得解开她衣裳看看有没有毒物痕迹,云嫣倒是一句话先蹦了出来。
“花教主,刚才我师弟说……‘公子’,原来你穿了男装?”
突然想起,特意穿这身男装,是听了她到江南为自己求笛的消息之后心下泛甜,想要追到这儿来让她瞧瞧的,想要知道扮成了男子,这道姑看见了,会不会像寻常姑娘那样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