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时来了?我今儿不见客的,他们怎么没拦住你?”
小唐道:“你还想拦我?真是不识好歹,我知道你受了气,怕你在家里闷的长毛犯病,所以特意来探望探望,你倒是不领情?那我走了。”说着作势转身欲走。
凌景深少不得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了回来,道:“是我的错,唐少卿大驾光临,我不能出门相迎已经是大不敬了!”
原来前段日子里,小唐早已经升了少卿之职。小唐见他揶揄,便笑道:“还知道说笑,可见没失了魂,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回到厅里,小厮奉了茶,小唐便道:“刑部的事我都听说了,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不曾?”
凌景深垂了眼皮,道:“眼下还不曾有,毕竟我是因‘玩忽职守’被革职之人,若还要谋一官半职也是难了。”说话间,眼中忧色重重,这段日子凌景深蜗居在家,凌绝倒是百般安慰,怎奈他的母亲听说了,隔三差五便百般斥责,令他心中郁郁。
小唐道:“不必这样,你在那里也并不是长久之计,趁机另作打算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凌景深道:“好事?”
小唐不语,沉吟片刻,才又说道:“这话我只跟你说……年底事情越发多了,若不出意外……我将有一趟远行。”
凌景深一惊,忙把茶杯放下,问:“什么远行,你要去哪里?”
本来以为小唐仍是像上回一样,跟林沉舟在各地游走,然而见他说的这样,口吻又很不对,一时猜疑起来。
小唐道:“现在不便说,到时候你必然知道。只是,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凌景深呆了呆,道:“什么事?我们之间,怎么谈起一个‘求’来了?”
小唐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大概也风闻了,前两天又有人行刺恩师,虽然没有大碍,却仍是折损了两个好手。”
凌景深道:“我是有些听说了,不知动手的是谁?”
小唐道:“已经在追查了,但有时候纵然查出来……也是无奈何的,只能加紧防范罢了,故而我在想,若是我又不在京中,实在是难以放心,可巧你近日反得了闲,我便想,倒不如你暂且在恩师身边儿,替我做个护卫之职可好?你的身手自是一流,不输给那些大内侍卫,而论起冷静沉稳,体察入微,更是无人能胜你一筹,所以我便想求你这件事,不知你肯不肯呢?”
小唐说罢,凌景深半晌无言,过了片刻,才苦笑道:“你竟还问我肯不肯,你不过是为我着想之故,想给我谋个职罢了,却又怕我面子上下不来,偏说的这样好听。”
小唐笑道:“我倒是真怕你赌气不肯的,所以只能说的好听些……既然这样,你是答应了?”
凌景深却又踌躇起来,说道:“只怕我技艺微末,不入林大人的法眼。”
小唐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已经向恩师举荐了你,他也是知道你的,也已经应承了,故而我才来找你。如今你既然答应了,以后时常跟随恩师身边,若得了他的赏识,再入官场,并非难事,只怕跟着他再历练历练,便前途无量,到时候还须你带挈我呢。”
凌景深听了这话,才转忧为喜,道:“别说那没用的!难得你竟又替我想的这样周全,果然是你的行事风范,只不过……你到底去哪里,去多久呢?可……有凶险?”最后这一句,是凌景深犹豫了会儿后才问出来的。
小唐却笑了笑,抬手揉了揉额头道:“若论凶险,又是何处没有呢?无妨……你答应了帮我看护恩师,我已经心安了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