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武功高强,务必要谨慎留神,不要叫他察觉异样。”
张珉领命去后,室内便又静了下来。小唐垂眸,一时又陷入沉思:显然竹先生跟招财叔是认得的,怕还是旧识。想昔日竹先生曾是太子麾下的第一谋士,招财叔又似是大内的出身,然而如今两人,一个在肃王府内,一个在应兰风身边儿……
这其中到底竟有什么牵连?小唐心念急转,忽然又想到金飞鼠越狱所牵扯出的德妃之事,虽然目前尚看不出这几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但小唐却似能明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能告人的天大勾连。
只怕将来真相大白之时,必然会有一场地覆天翻的轰动。却不知道自己如此穷追不舍,究竟是吉是凶?
心里暗暗思量,忽然想到张珉转述那竹先生的两句话,便喃喃念道:“神劳形瘁,有所不恤……神劳形瘁……”
思来想去,倒委实有些疲累了,便靠在那椅子上微微地仰头,闭目养神。
不料才想放松,眼前却竟又浮现出早上所见的情形,竟是怀真举手撩床帐,那样天然一股风流,无情也自动人之态,小唐察觉自己又生绮念,心中很是恼怒,喉头一动,便皱紧了双眉。
不料正在此刻,却听到有人笑道:“你竟是在做什么?若说是睡觉,怎不去那榻上?又在这里咬牙切齿地,不像是睡着,反像是恼恨着谁一样?”
小唐早听出他的声音来,当下敛了心神,便睁开眼睛,淡淡道:“殿下怎么来了?”
来的果然是熙王赵永慕,便走到跟前儿,靠在桌边上打量小唐,道:“我听说你近来忙得无可脱身,怕你累垮了身子,故而来探望关怀罢了……怎么,心底有事?不如跟我说一说,也可替你宽解宽解。”
小唐微微一笑,他心中之事,不说还好,若给熙王知道,只怕宽解不成,反生出事端来罢了。
熙王见他笑而不语,便不再问,只道:“不肯说就罢了,你下午可还有事没有?”
小唐听他问的自有原因,便道:“怎么?”
熙王笑道:“近来我也不曾去你家里,都没给太太请安……今儿又听说怀真那丫头在那里,好久也不见她了,一块儿去看看如何?”
小唐笑道:“你到底是去请安,还是看人?”
熙王挽住手臂道:“鱼和熊掌我都欲得,如何?”
小唐笑了两声,啐道:“撑不死你。”
两人说了几句,会同馆便又有人来,将一册书递给小唐,道:“仓促间只做了个简本出来,大人姑且先用着,详细的等后面再誊出来给大人过目。”
小唐打开来翻了翻,道:“有劳了。”那人便躬身退下了。
熙王在旁,也跟着看了几眼,却见上头如天书一般,有些狗爬又像是蚯蚓似的字体,歪歪扭扭,弯弯曲曲,一个也不认得。
熙王便大笑道:“敢情你是走火入魔了,怎么看起这等天书来了?这又是什么字?”
小唐笑道:“你只管浅薄,也不长学问,这是沙罗国的文字,万别出去乱嚷,叫人知道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堂堂熙王殿下的脸往哪里搁呢。”
熙王仍是笑道:“我又怎么知道这是沙罗国的文字?谁又像你一样精通六国文字的?对了,你怎么看起这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