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自也有一股隐隐地暖意,慢慢漾开,怀真却又松开他的手,跑到应兰风身旁,道:“爹,唐叔叔还活着!”只说了一句,那眼中的泪已经蓦地掉了下来!因委实太过高兴,心潮涌动,一语未罢,已经转作哽咽。
应兰风也是才听说这个消息,顿时之间也红了眼圈,忙把怀真拥入怀中,抚着他的头发道:“是是是,就说他不会有事的,这下子总算是放心了!”
怀真因情难自禁,竟喜极而泣,便忙掏出帕子掩着嘴,只是泪却忍不住,如窗外的急雨一般,刷刷而落,靠在应兰风心中,满怀欣慰感激。
林沉舟在旁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语。
顷刻,应兰风才拍了拍怀真的肩,道:“不许哭了,林大人看了笑话。”
应怀真忙拭干泪,又上前请罪,道:“多谢林伯伯,您别怪我如此无状,只是……我心里……太高兴了。”忽忙心念一转,又问唐夫人跟敏丽知不知道,看她的模样,倘若两人不知,她此刻便要立刻跑去报信的。
林沉舟见怀真红着眼,兀自噙着泪,便点头笑笑,道:“我已经派人前去通知了,此刻恐怕早也知晓,因此你自管放心罢了。”
应怀真大为高兴,只觉得此刻林沉舟的容颜,简直是天底下最可亲可爱的一张脸,若不是忌惮他素来冷峻严苛,又是外人,必然要跑过去抱上一抱。
林沉舟自看出她这种喜悦难以自禁之意,慢慢地在面上又浮出几分有所思之意。
如此,又坐了半晌,三个人说了些没紧要的闲话,因为去了先前的隔阂,因此所谈竟是无比的畅快,一直到黄昏时候,林沉舟才起身告辞。
应兰风本想留他用饭,但知道林沉舟的规矩是从不在任何大臣家中吃一杯酒,便只好放弃罢了。
林沉舟临去之时,恰好雨已经停了,怀真同应兰风出了书房,因她不便再往外送,只好止步,见林沉舟欲去,又见他身形瘦削,竟比先前所见越发明显,心中一动,便又柔声叮嘱道:“林伯伯,你万万珍重自己。”
林沉舟正要转身,闻言脚步一停,便回头看着怀真,半晌,一笑点头,道:“怀真丫头,你……是个好孩子。”说到这里,便又转过身去,迈步而行。
怀真在后仔细看着,见应兰风陪着林沉舟往外而去,两人转过游廊之时,却见雨水把一颗花树打的七零八落,地上残红片片,随着水儿流转飘零。
林沉舟看了几眼,忽地口中念道:“狂儒醉剑铁八卦,风尘侠……少年意气,翠袖拢飞花……”而后却又大笑数声。
怀真遥遥听着,并不真切,只听应兰风问道:“林大人,这又是何意?”
林沉舟笑道:“没什么,是老夫信口胡诌的罢了。”
怀真眼见两人便去了,一时微微歪头,随着念了句:“狂儒醉剑铁八卦……又是什么?”
虽然不懂,但一想起小唐仍是好端端活着,便又高兴起来,忍不住笑道:“老天爷,总算是开了眼呢!阿弥陀佛,多谢多谢!”竟然喜不自禁,拍了拍手,也不要披风了,脚步轻快,便领着丫鬟们自回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