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么?”
小唐含笑道:“倒还另有几样,都在家里,若有兴趣,改日再去相看便是了。”
张烨笑道:“大方,不愧是唐大人,上回我师父要讨这噬月轮的时候,特特在怀真妹妹那里留了半晌,不见你人,师父还以为你故意躲了,要赖我们宝贝呢……”
说到这里,就听见竹先生拼命咳嗽了几声,道:“你还不快走,在这里唠叨个什么,唐大人日理万机,却不是跟你一样似的闲人。”
张烨道:“我哪里闲了,不是伺候您老这个,就是伺候您老那个。”
竹先生拉了他一把,向着小唐作揖告辞,毕竟去了。
小唐站在门口,望着他师徒两个往左而去,垂眸想了半晌,才又进内拜见林沉舟。
还未进屋,就听到里头有轻轻地咳嗽声传出,本以为很快就止住了,谁知竟一发不可收拾。
小唐忙进内,见林沉舟伏在桌子后面,一手拢着嘴边,咳得浑身发抖,如寒风之中的秋叶。
小唐见桌上有茶,忙给他倒了一杯,过来放在桌边儿,道:“怎么忽然咳得这样厉害?”举手给林沉舟轻轻抚背顺气儿。
林沉舟咳了一阵,面色都有些发红,道:“无、无碍……”
小唐见他将手握了起来,仿佛躲着自己一般,然而他眼尖,顿时便瞧见林沉舟掌心里一点红。
小唐大惊,又细看林沉舟,却见嘴角果然有一抹血丝仍在,不由握住他的手腕,道:“恩师这是……怎么了?”
林沉舟见他已经发觉,却笑了笑,道:“无妨,不必大惊小怪的,积年的病症罢了。”说着便掏出一方帕子,把掌心的血渍给擦了去。
小唐紧皱双眉,心中惊跳,道:“已经咳了血,难道还不当回事?方才竹先生来可到底怎么说的?”
林沉舟听他提起竹先生,便又笑道:“他也说了无碍,给了我些药丸子吃。你放心罢了。”
说着,便拿了那杯茶,轻轻地喝了两口,道:“你来的也巧……若再早一些,就遇见明慧了,唉,她又回来哭了一阵儿,求我救景深呢。”
小唐不言语,只轻叹了声,道:“我方才去探望过景深了。”
林沉舟道:“他可如何?听明慧说……受了刑?”
小唐道:“挨了鞭子,我先前已经叫人送了药膏子进去,好歹先将养着。”
林沉舟道:“你有心了。”说话间,又咳了两声,幸而又止住了。
小唐想到方才在狱中跟凌景深所言,又看林沉舟是这个模样,一时不好提那些,就只好生说道:“近来事多,恩师却也要好生保重身子才对,我见……比先前更加瘦了好些。”
说话间,就打量林沉舟,却见他颧骨高耸,头发也略见花白稀疏,用根玉簪别着,反显得额头十分的宽阔而大,两只眼睛微微凹进去,却仍是一贯的有神。
林沉舟闻听这话,望着小唐,目光里透出几分暖意来,道:“不妨事……对了,你见了景深,他可跟你说了当夜在太子府的情形?”
小唐见他主动提及此事,才道:“是,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