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功夫,才见成帝回来了。
凌绝忙迎驾,成帝扫他一眼,一言不发,至龙椅上坐了,才道:“凌爱卿,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凌绝闻言,便道:“先前本是来御书房,半路遇到公主,说皇上在畅音阁,因微臣不知路径,公主便好意领臣前去。”
成帝道:“然后呢?”
凌绝道:“谁知皇上竟不在,公主找寻之时,扭伤脚踝,臣因担心之故……”
说到这里,成帝忽然叱道:“住口!跟随公主的那许多人都看的明明白白,是你……意图非礼公主!”
凌绝听到这里,即刻双膝跪地,道:“皇上明鉴!微臣,并无此心,也无此举!”
成帝凝视他片刻,终究又叹了声,道:“朕已经这把年纪了,为何……你们竟一个个地不给朕省心呢……”
凌绝不解这话,飞快一想,便道:“皇上只问公主便知,微臣只是扶了一把,再无其他,绝不曾逾矩。”
成帝重重地叹了声,道:“你当我没有问清妍么?”
成帝说到这里,便又拧眉看向凌绝,道:“朕这几个女儿之中,最疼爱的就是清妍了,当初琼林宴上,朕本来就想招你为清妍的驸马,只是阴差阳错的……”说到这里,眼中便透出思忖之色。
凌绝听这话意思越发不妙,一瞬心惊肉跳,便道:“皇上……”
成帝端详他片刻,忽地又道:“你可知,方才淑妃娘娘也在,同说你……非礼公主,要治你的罪呢。”
凌绝猛然抬头,成帝道:“亏得清妍反倒替你说了许多好话……你且安心。然而……”
成帝又停了停,道:“凌侍读,你觉着朕的这个女儿如何?”
凌绝的心猛然一颤,哑声回道:“皇上这是何意,臣已经蒙皇上赐婚了。”
成帝一笑,略微出神,道:“朕也略有些耳闻……说是,你跟怀真丫头两个,本是一对儿冤家,当初赐婚,也是因为要打发沙罗使者,毕竟考虑不周……”
凌绝听到这里,不等成帝说完,便道:“皇上明鉴,微臣……早就认定怀真是臣妻了,除了她,其他谁也不要。”
成帝又皱起眉来,端详他一会儿,忽地微微哼道:“朕的女儿,你就这样看不上?”这声音威严冰冷,虽非大怒,却挟裹一股令人战栗之意。
凌绝浑身冰凉,这一刹那,竟然无法答话。
成帝也并未开口,御书房内一片死寂,过了许久,成帝才道:“罢了,你先退下罢,此事,朕会再议。”
凌绝却竟不知自己是如何退出了御书房,又如何出了宫的,只记得唐绍似乎过来,又找他说了几句话,隐隐地见他神情忧虑,问什么“为何听闻你跟公主……”等等言语,凌绝一概都不留心,唐绍见他如此情形,不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