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日怀真进宫,的确是含烟所传,只不过两人才说了一会儿话,成帝那边儿便传,两个人前去驾前——正好清妍公主也在。
三个人陪着成帝,略坐片刻,成帝因要吃药,便只留下含烟伺候,清妍便同怀真出外。
出了寝宫,清妍因道:“妹妹近来可好么?如何看着似清减许多,唐侍郎虽奉命出使,妹妹却也要保重才好。”
怀真只道多谢,清妍又叹道:“其实我也懂妹妹的心思,如今我跟妹妹,倒也像是一样的。”
怀真自是不解这话,便只看她。
清妍便笑说:“驸马因近来翰林院事务繁忙,夜间竟也不曾回府,只在翰林院歇息,因此已经一连数日都不曾见到他了,岂不是也跟唐侍郎去出使了一般?”
怀真近来只念小唐不在,并不知此事,闻言只得一笑罢了。
清妍看着她浅笑之态,便道:“算来驸马去应公府的次数,竟比回府的次数更多些呢。”
怀真见她无缘无故只管说凌绝,正自觉有些怪异,忽然听到这句,便明白公主话里有话,因抬头看向她,微笑道:“竟有此事?我因在唐府,竟全然不知的。”
清妍幽幽地说道:“妹妹当真不知么?如何我听闻,方才你人在应公府,他也正好儿在那呢,这倒真真儿是巧了。”清妍说完,便看着怀真笑。
怀真岂能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然而认真分辩起来,特意说出口,倒显得不成体统。何况如今清妍是个玩笑的模样,倘若自己一本正经解释,岂不是显得心虚似的?恐怕又落了话柄。
因此怀真只淡淡一笑,说道:“可不是么?我倒也没想到赶得这样巧儿呢。”
清妍见她淡定从容,面不改色的,自己反而有些撑不住了,便道:“我也知道……原本妹妹跟驸马是订过亲的,只怕你们之间……自跟别人不同。”
怀真笑道:“那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何况过去许久的事了,难得公主还记得。”
清妍却有些笑不下去:“其实我倒是不记什么,……只怕有人心里放不下,终究成了刺。”
怀真问:“公主说的是谁,我如何不明白这话?”
清妍终究忍无可忍:“何必跟我装糊涂呢?驸马的心思在谁身上,你难道不知?”
怀真倒是浑然想不到会听到此话,直直地看了清妍半晌,才道:“我果然不知。”
清妍咬了咬唇,死死地也看着怀真,两个人一瞬都不曾出声。
而刹那间,怀真心中所想的,竟是那一日……自己在宫中,正好儿遇见凌绝同清妍给成帝请安,两个人是那般恩爱的情形,是以如今听到清妍说出这种话来,不免有些惊心。
因看着清妍这模样,倒是又想起前世那许多杂乱,心中只想:“难道……凌绝同公主那样好,不过也是装出来的?私底下却……是如对我一样对她?”
一念至此,怀真心中的恼意竟缓缓消退了,因在心底思虑了会儿,便垂眸说道:“且不论驸马爷心中到底有谁或者无谁,如今他已经尚了公主,姻缘天成,公主便只同驸马一心一意、好生相处就是了,何必管旁人?若是真心爱顾,便只管珍惜相处,若是断情绝意,忍无可忍,便……”
怀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