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大规模的见血了。
方珩再见到余烬的时候,察觉到了她的压抑,可她问她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却一字不吭。方珩清楚这个人的性子,她很少迁怒,不会把情绪带给身边人。可方珩也同样清楚,如果所有的事都要她闷声不吭,要她一个人默默消化,久而久之她会生病的。
她想打破这只闷葫芦。
“余烬,我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我需要和家里说一声。”
“抱歉,这个不行。”余烬揉着眉心,半天又补充:“你不是……同意留下了……”
“前提是不用带着这个。”方珩指了指自己的脚踝:“我需要平等,需要尊重。你这样,我和犯人没什么不同。”
余烬的表情果然不太好看,她闷闷的说:“别人也是这样的。”
“我说的留下,是我可以随时离开的留下。还是你觉得,我没有那个魄力舍掉一条腿么?”
余烬身子猛的弹起,她冲着方珩走过去,声音目光都沉下去:“你说什么。”
“你太小看我了,余烬。”方珩轻笑了下:“哪怕两条腿都断了,也不过如此。”
她也不是没经历过那样的日子。
听到这个,余烬突然心口一痛,这种可能性哪怕只是想想,她都觉得万分痛苦,这痛苦真实而熟悉,就像是……这件事情本就不是个假设。
“你敢……”
余烬颅骨一阵刺痛,原本凶狠的话出口却像是哀求。她下意识的撑住沙发,却被人压住,扳过头,眼里撞进女子的面孔。
“余烬。”方珩声音平和沉凝,莫名带着安抚,可话出口却是不容置疑:“把锁解了,我的和白小姐的。”
余烬:“……”
方珩离她好近好近,她身上熟悉的馨香像是有宁神效用,她声音擦过她脖颈,钻入她耳朵,余烬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可方珩明明没有把力量倾在她身上,她不该血脉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