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在做梦。
身体轻飘飘的,一会儿在云端,一会儿又落到地上。不觉得疼,只是飘忽不定的有些晕。我漂浮在云层间,身体没办法用力。没有动弹,却不知为何身体渐渐发热。
我头晕,燥热,于是身体不安分地扭动。总觉得身上哪里发痒,好像是有人在摸我,但是这里一片白。
我想要停下这个梦,它好像失控了。
我又到了床上,被柔软的被子包围着。身后有人紧抱着我,他摸我。我还是很热,鬓角被汗沁湿。
啊…啊。那个地方在流水,腿间黏糊糊的。
不要。
停下。
我内心叫嚣。
我触碰到骨节分明的手指。我回头,却只看到月色中一张模糊的脸。
好想知道,好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是你吗?明明我们白天才见过面,为什么在梦里我却总看不清你的脸?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你,不是说梦里什么都能实现吗?是你吧,应该是你吧。
好痒,为什么不摸里面。
既然梦到又停不下来,怎么又迟迟不肯进来。我在梦里发出羞耻的邀请,我的手摸着他的手,让他无法继续作恶,带着他向我的深处探索。我梦到我对他说,进来吧,好不好。于是我的手指和他的手指就暧昧地紧贴在一起,一起又钻进湿透的穴里。
真的很舒服。我靠进他怀里,抬头亲他的下巴。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听到他轻轻地笑。
他低下头来和我接吻,湿热的舌头交缠在一起,他在伸进我的口腔中,我就乖乖含着,再用一点点力气去吸去吮。他要动,我就用舌头去配合他,让他的气息留在我口中每一处。他要离开,我却不肯白白放他走,我追着继而又贴上他的唇,伸出舌头舔,舔得他纵我将舌头深入,让我也尝一尝他。他另一只手摸着我的头,一下一下地摸,让我觉得我现在像一只粘着主人的小狗。
我们长久地吻着,正如我长久地爱他。我终于结束这个吻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又不在床上,我又回到我褪色的高中年代,这里的一切都渡上一层昏黄的滤镜,实际上是我早已忘了他们原本的美丽色彩。但是我身边这个人,却还这么鲜亮。
很多记忆一闪而过,我想起了放学后的巷子,想起了午休时的天台,想起了我们曾一起看过的黄昏。他现在就这么站在我身边,我却不记得我们曾经有过这样平静的对视。
我不说话,他就不开口。我身上仍是热,我想要么就是夏天太热了,要么就是我还沉浸在上一个场景中没有走出来。只是梦啊,只是梦。
这么热我却很想和他抱在一起,很想被他的气息环绕,很想被他的掌心抚摸。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这是我的梦,我当然大胆一点。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攀上他的肩膀,我眷恋地靠在他的胸前,闻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真是奇怪,我一个beta,在梦里却能感受到信息素的香味。我靠着他,他却是越抱越紧。我被他箍着,踮起脚来,在他耳朵上轻轻地磨,在他耳边哼,我稀里糊涂地说我好舒服,说天快黑了我们就在这里做爱。我亲他的脖子,嘴唇轻轻蹭着他颈后的腺体。他就把我抱到台子上放平。
梦里就是这点好,我们不用担心有人来,即使躺在石头上也不觉得硌人。我肆无忌惮地做我想做的,他解开我的扣子摸乳头,我挺起胸来让他摸。
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到一边,我盯着天边的太阳,却不觉得晃人。只是他逆着光,我其实好想看看他的脸。现在弄着我的到底是十八岁的他,还是二十六岁的他?
想到这个问题我突然好奇地问自己我更爱哪个样子的他,我认真地琢磨起来。
那时候的他经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我却知道他会像小孩一样把我带的点心全吃光。二十六岁的他终于没再冷着个脸,每天抱着我入睡抱着我醒来,出门前会亲我的额头对我说今晚回家吃饭,我们这时候终于相爱。我说不清哪个样子的他更加可爱一点,我们都变了一些,却似乎也没太改变。
走神了。我下体吃痛,惊呼在我暗暗比较的时候他竟已经挤进一个头来。
于是我没有心思再去想了,男人下半身思考的时候大脑就会停滞,我也不例外。
天黑了,天黑了。
我仰头望着满天星星,忽然觉得很有趣。我们在天台上做爱啊,在回忆里做爱。
回忆里有过痛苦与和酸楚,但也不可否认曾有过的青涩与甜蜜。是到头来好的不好的都吃过了再来回味这颗刚长好的青梅子,酸酸的但却是很久很久没有尝到的印象中的味道了。
我都开始怀疑我自己是不是潜意识有受虐倾向,为什么在我的梦境里,却不按照我的节奏来?为什么不听我的指挥,要这样鲁莽插进来?
痛啊……但我却隐隐觉得有些满足。
他磨着我敏感之处反复的碾,我将呻吟尽数托出,化在风中,身体又化成一滩的水。
他猛地一插,像是把我的魂都撞了,我猛然睁开眼。
没有天台。
没有星空。
是我家的天花板。
还有压在我身上的坏笑的alpha,这一次我看清了他的模样。
此时我的腿正缠在他腰间,我们的身体紧密连在一起。
身下的床单湿了,是汗水混着别的什么水。
这是醒了吗,应该是吧。我睁着眼和他对视,心跳如擂鼓。
甚至在想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的,我是睡着了再做的还是做着做着睡着了。
“你睡着了好可爱。”他说。
我想到我梦中的放荡样子,觉得一把火烧上了脸。
“你梦到我了吗?”
“梦里操的爽不爽?和现在比呢?”
这人忒坏,一边顶着我,一边说尽了下流的话,欺负我。
我别过脸去咬着唇不愿意再出声,他要跟我对着干,专门挑着让我舒服的点干。
由着他弄得太爽了,我又缠了上去。
我又想起来梦里我缠着他接吻了。
黏黏糊糊地对他说。
“嗯…梦到你了…”
“高中的时候…”
“梦到高中了…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你。”
身体里的东西一抽一抽地弹着,抵着肠壁射出脓白的精。
他射完了也不拔出去,俯下身来亲亲我的额头。
“嗯,我知道。”
只是知道吗,我软软地抬起手去摸他的脸,发觉他也出了许多汗。
“你……”
不等我说完,他学会了抢答。
“我也是。”
于是我终于又安稳地沉沉睡去。
明明…也不能怪他的。
那段时间我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孩子?孩子已经没有了。
我?也许离开那个“家”,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我尽力了。学习,工作,生活,我都尽力了。我睡不着,我觉得我可能有些变了,但我不愿意细想。我只一遍遍地想起曾经笑的日子,其实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对吧?
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白天其实很忙,但晚上总是难入眠。空落落,空落落的。
为什么,为什么掉眼泪?
不是已经麻木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身体好疼?
不是已经愈合了吗。
……
我想起一些事,很模糊。
我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开始怀疑记忆的真实性。
我真的在那个房子里住过吗?
我真的在那所学校读过书吗?
我真的曾经与某个人发生过那样激烈的交锋吗?
这里真的曾经有过一个生命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看得到他的影子,却总看不清他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现在这么安静没有一点生命力?为什么这里多了一道丑陋的疤。
不记得了吗?
在记忆一点点回笼的时候我强制自己睡了。
睡也不安稳,做了很多梦。很多人,很多事。
都是匆匆而过。
每一个梦里都有他,每一个梦里他都那么远。
我常这样望向他。
我觉得有一阵风吹着我往他的方向走,但是到他身后我又停下了脚步。
我也曾尝试着伸出我的双手,有过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我从来没有细想过这样的情愫。
我终于鼓起勇气触碰到他的腰。我靠了上去,好想再抱紧一点。
我眷恋地靠在他怀里,看见他低着头对我笑着,心中却不知为何涌上很多委屈。
我知道我所遭受的痛苦不全来自他,我不该怪他。我们都被欺骗了。
但是我还是埋怨,你为什么不再多看我一眼,你为什么不再多听我说一句。
……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很冷,很冷。下山的路很长,很长。
雨中我听不见声音,只看见汽车打着灯在黑夜中渐行渐远。
怎么办才好。我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对他说,你爸爸不要你,好可怜。
这个孩子到底没能出生。
有遗憾,但我没时间伤感。
仅仅是活着,就花了全部的力气。
到后来,不知道多久过去,我不再失眠了,也不再多梦了。
我似乎恢复了生机和力气。
那些仅存的模糊记忆更加离我远去了。
只有当我看到那条丑陋的疤痕时候,才涌上一点点酸楚。
后来见到那个男孩,竟然是他的孩子。
孩子……
真是不太像他。
站在办公楼里,我突然开始久违的紧张。牵着男孩的手心沁出汗水。
还没见到人,我却有点溃不成军。
我该说点什么?
他还长以前那样吗?还是更帅了?或是变丑了?
还怪我吗?
“好久不见…宋柏劳。”
光是开口,就耗光了我的勇气。
把男孩交给他后我匆匆离开。
回到家我就开始吐。很久没这么紧张了…在这么多人面前……
我开始洗澡,闭着眼睛冲水。他今天冷漠的神情……
低头睁开眼看到肚子上的早已缝合的伤疤,又觉得它似乎有些隐隐裂开来的痕迹。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现在我很想亲吻他的眼睛。
睁开眼的时候,正对上他的额头。他把披肩盖在我身上,又就着这个姿势把我抱起来。他看上去有些生气,我也不敢说话了。我知道他在气什么,我竟然就这么睡着了…最近越来越嗜睡了,但也没想到坐在椅子上都能睡着。
其实我不是特别冷啊,为什么生气呢,闷闷的一张脸。真想给他捏出一个笑来。但我没敢这么做。
我被他抱着往屋里走。
窝在他怀里,本来不觉得冷的,反而他一抱我,我却觉得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开始冷起来了,雪轻轻地落在脸上,凉丝丝。真想把脸也埋进他的身体里。
在他胸口蹭干了雪水,这个人身上怎么这么暖和呢。他的大衣很舒服,我把整个脸埋进去,能闻到他身上飘着的淡淡香气。
我抬眼去看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雪落在他的肩头,他的脸上,我突然想到他变成雪人的样子,这样的反差也太萌了,我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把我放倒在壁炉边的沙发上,严肃的质问我为什么要在外面睡觉。
我说哎呀怎么就不小心睡着了呢,我这几天总是很喜欢睡觉……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抓着他的手伸进毛衣往自己肚子上放,那小家伙好像感觉到一股压力,于是踢了我们一脚。
我被这一脚踢得怪不好意思,又悄悄把脸转了过去。
宋柏劳却起了玩心,坐在我边上俯下了身子一只手在我肚子上摸,又腾出一只手捏我的脸,捏的我脸上发烫。我被迫看着他,他问我刚刚笑什么。
“啊……笑什么,我没有笑。”
“你有。”
我不说话,他那只作恶的手就往上摸,捏住胸前的小点揉搓……
“别弄我…天还亮呢……”
“刚刚笑什么?”
“嗯…因为下雪了很开心。”我当然不会说出实话,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弄我呢。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我,好像我犯了什么大错似的。我捂住他的手转移话题。
“我们院里堆个雪人吧。今天是平安夜呢。”
“不行,你会感冒。”
“不会的,我……哦。”看到他不容反驳的表情,还是算了。
什么都是他说了算,真是霸权。
他打开电视让我打发时间,是一些综艺,我很快便又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后只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我看向窗外,天边已暗了下来。
推开门就闻到火锅的香味。我走下楼,墨墨已经在桌子边上坐好了。
“墨墨,爸爸呢?”出门了吗…还想一起过平安夜呢。
“爸爸在院子里!”这个人自己去看雪,还不让我去,真是霸道极了。
我披了件棉袄就去找他。
院里却不见他人影。但好像出现了新东西。
我走近了才发现,温泉池子后边整整齐齐立着四个雪人,从小到大排排站。
会是谁干的?
两只手从背后环过来抱住我。我低头看着池子里平静的冰面,隐隐倒映出我嘴角压不住的笑容。
我转过身面向他,把手伸进他大衣口袋里,很暖和。他的头发还有点湿,可能是刚洗过澡了。
我望着他的眼睛,以前觉得这双眼睛总是冷若冰霜,现在却觉得它里边有种让人融化的温暖力量。在这个冬天,不,我想,是以后的所有冬天,还有雨雪的日子里,应该都不会太冷了。
细腻的雪花落到他睫毛上一片。
我更靠近了些,踮起双脚,他就默契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唇轻轻贴上他的眼皮,能感受到他的流转和心跳,在这一刻,和我的一起。
“岁岁平安。”
“嗯,岁岁平安。”
我内心叫嚣着,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那些羞耻的渴望。
他的唇紧紧贴在我后颈。湿热的舌头撩拨我身体。他和我十指相扣着紧密缠绕在一起。
我堪堪咬住床单,身子在他的抚摸下变得尤其敏感,不自觉地扭着。
他捏着我的脸,迫使我转过头来和他接吻。“把床单都弄湿了。”宋柏劳在我耳边轻笑一声,说完就含着我的舌头用力地吮,像要把我吞掉一样。我的身体变得酥软,手无力地推他,舌头被他吸得发麻。我那处早有了反应,此刻靠在他怀里,我用腿虚弱地夹着。
“装什么,”他整个人锢着我,让我难以动弹,“水都流到我衣服上了。”
怀孕之后,身体出现种种让人难堪的变化,可恶的是,这个人还要摆在明面上说出来。
他用膝盖顶着我那处,用点力气顶一下,又悠闲地去磨。
好痒。
前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小裙子被顶出一小块,磨蹭着布料,难受。
我的手被他抓着动不了,只能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活动的脑袋蹭蹭他的下巴,我说我好难受,你帮帮我吧。
他面对我打开的双腿,视线扫过我全身,面对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总是心里没底,最后停留在裙子以下的部分。下面什么遮挡也没有了,我自己看不到那是一番怎么样的光景,却被他盯着,好看还是丑陋…他一言不发。我只能扭过头去不看他。
沉默片刻,只感觉下身被温暖紧致之处包裹住……他颇有技巧地含着那处弄我。
我实在受不了这样,不自觉地反弓起身子,手指紧紧抓着睡裙的一角,眼睛无处可放,只能呆愣地盯着天花板中心华丽的吊灯,虽然只开了昏暗的睡眠模式,我却觉得有些刺眼,等我眼前空白一片,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堪地缴械了。
我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又完全说不出口。
他嘴边还有些许残留的白色液体,俯身双唇轻轻的贴在我的肚皮上。
他虽笑得温柔,嘴里说出来的却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你有小肚子了。”
我气闷地挣开他侧过身去,心说还不是被你搞大的。
我不理他,他又从背后缠上来,手贴在我肚皮上,非要说宝宝在踢他。
才多大呀,还没成型呢,踢你个头。
我却又不忍心戳穿他,只是安静地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他的身体好热。
有时候,我也会想捉弄他一下。
我闭眼,装作睡着了,呼吸也均匀起来。欲望得不到疏解,他只能紧抱着我,下身贴着我的压抑地蹭,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发现我忍不住微微扬起的嘴角。
只听见他的喘息愈发粗重,在他想要起身的时候,我的微凉的手背轻轻碰到了他烫人的柱身。
只感觉那东西狠狠颤了一下,想到他可能被我这么一下刺激得差点泄出来,我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
却没逃过他的耳朵。
“你骗我。”他咬牙切齿。
“还装睡,我都听到了。”
我缓缓睁开双眼,告诉他我都快睡着了,都是你动静太大。
反正特殊时期,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他的腿夹着我的腿,整个人笼罩着我。
那灼热的硬物在我腿间磨着,一次比一次狠。腿被磨得有些疼,直到他尽了兴,我才得以解脱。
但宋柏劳这个人睚眦必报,我捉弄他一回,他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大腿间滑溜溜的,他的体液和我的体液混合在一起,黏腻腻的不舒服。我有些困了,周身懒得动弹,只想让他抱我去洗澡。
他却顺着那些液体往我股间探去,嘴上还说着不能浪费了。
不能浪费…什么?
晕乎乎的,下一刻却也明白了。
他想要打开我。
我瞬间清醒过来,抓住他的手。
“不行,医生说现在不可以做的。”
他不说,只是手指温柔地按压着那处。又低下头来亲我的嘴唇。
揉我的前胸。
我被他弄得浑身酥软,又一瞬间放松了警惕,被两根手指破了城门。
“啊……”唇间再也压不住呻吟。
他到底还是有分寸。
虽然急色,到底也只是用了手指。
直到弄得我眼泪横流,再一次没把住精门射出来的时候,他才肯停手。
我闭着眼,额间的头发被汗水浸湿,抵在他的肩膀上。
我脑袋沉沉,彻底失去意识前,只感觉他轻轻拍着我的背。
他说:“睡吧,我帮你洗。”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仙山叫做维景山,维景山上住着一个小仙君,小仙君十分喜爱吃糕点。
又到了金秋十月,桂花盛开的季节。在这个季节,小仙君最喜欢的事,就是把落下的桂花收集起来,做成香香糯糯的桂花糕。
漫山飘香。
小仙君洗净了手,看着这一盘桂花糕,满心欢喜。有什么是比在凉爽的秋日吃自己亲手做的桂花糕更幸福的事情?小仙君虔诚地对着桂花糕吹了一口仙气,刚要一口咬下去,却之间手中白光一闪,那桂花糕竟从自己手中跳了出去——落到了地上,竟化出一个人形来。
小仙君没想到自己的仙力居然还能让桂花糕化人,十分惊喜,只是到嘴边的糕点就这样没了,不免有些可惜呢。
那桂花糕化成一个青涩少年模样,脸颊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睁开眼时尚存了一瞬间的迷茫。
桂花树下四目相对,一阵微风忽起,吹落一树繁花。花瓣飘落的时候,小仙君听到了“怦怦”的声音,在山上生活了两百多年的小仙君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声音,每一次响起,他心中就升起名为紧张的情绪。很久之后小仙君才知道,那是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桂花糕虽初化人形,但学东西很快,他是真的很聪明。平日里,小仙君就教他写字念书,夜里,两人躺在同一张塌上相拥而眠。小仙君的四季都充盈着幽幽的桂花香。
……
七年光阴弹指即过,又是一年金桂飘香。
维景山上,一白袍男子将另一白袍男子压在树下。走近了,可见这两人一个高大壮硕,桂花糕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七年的时光,他修为大增,外形上也完全长成男人的模样,而另一个,被压的那个,自是身量纤纤。这精怪坏笑着,嘴里含着花,要与小仙君亲密。小仙君与他唇舌相触,吻到满嘴芬芳。
只是这正是动情之时,却只听见一声轻笑,一紫衣仙子从屋檐飘下。
“师弟,别来无恙啊。”那双风流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含着笑看向树下两人被打断的狼狈模样。小仙君羞得不知该往哪儿看,桂花糕反应倒是快,赶紧帮小仙君合好了衣裳,面色不虞地盯着来人。
“一别数十年,你还是未好好修炼呀,竟跟这厮精怪混在一起,真是叫仙家耻笑。”那紫衣仙子虽长得美,说的话倒真是刻薄。桂花糕一听,马上就要发作,只是小仙君扯了扯他的衣角,低下头委屈地说:“别与他动手。”桂花糕冷哼一声,停下了动作,一副不稀罕与之计较的模样。
这紫衣仙子骄傲得扬起下巴,在小仙君的屋子里转悠了一圈。从小到大,这个讨厌鬼师哥总爱抢小仙君喜欢的东西,可小仙君偏偏又是个不成大器的,修为比不过人家,就跑来此处当个山神,却还是被找上门来。
紫衣仙子这回拿走的是《仙草药糕集》,小仙君不喜用功,这些年增长的一点可怜的修为全靠这本教材,采了各样仙草做成糕点——当然了,桂花糕成精这事儿,是个意外。
紫衣仙子当然看不上一本小小的药糕集,他单纯是为了欺负小仙君,真是邪恶的神仙!走之前,戏谑的眼神看了桂花糕精一眼。
“他…他刚刚是不是想把你给吃了?”小仙君突然开口。
“……”桂花糕无语。
“不行!”小仙君猛地摇头,“绝对不行!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修炼!”不然桂花糕被抢走了怎么办。
桂花糕突然笑了:“为什么?你就这么怕我被人吃了?”
小仙君抬起头,对上桂花糕那双深色的瞳,很认真地说:“别的东西都可以不要,你,不行。”
又听见那种“怦怦”的声音了。
世界之大,此时也好像也只有他们二人。
桂花糕没再取笑他,只是盯着小仙君的眼睛,用尽了温柔,吻了上去。
……
十天后,璃山。
“哎呀,主公,您怎么受伤啦!是谁这么粗鲁,打伤了您?”精怪们围上来,叽叽喳喳地吵得紫衣仙子头疼。
没想到他只是多看了那精怪一眼,那精怪倒是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似的。要说这精怪倒是个奇才,才修行短短几年,已经胜过他这样的仙君,莫非……
另一边,维景山上。
“奇怪,这本书不是被师哥抢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师哥转了性子?”小仙君一边说,一边玩桂花糕的头发,好香。
“谁知道呢,别管他了。”桂花糕精抱着怀里的人,漫不经心地翻看手里的书。
“他以后也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完—————————
很久很久以前,维景山上有一住处,夫妻俩生了一个小娃娃,可是没多久,那小娃娃的父母就去世了,一个仙人来带走了娃娃。
那院里的桂花树已是百岁的年纪,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他还记得那小娃娃在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晨起给自己浇水,从来没有忘过,其实他想说,自己靠雨水就能很好活,不需要浇这么多水,但…还是不要开口说话了。那孩童才五岁,某一日桂花开的季节,孩童闻着满树花香,他笑着对桂花树说:“大树,我要一直在这里陪你,你也是。”
后来,孩童被仙君带走了。
原来只是孩子的玩笑话罢了……可是为什么,他树生百年第一次感受到“愤怒”的情绪。
桂花树沉睡了,带着他的愤怒。
没有人再来这处住所。
几百年后,树又有了意识,被一个看起来笨笨的少年吵醒。
少年在山上,每天不是研究做什么吃的,就是看一些无聊的话本。树何尝不认得,这是那个当年弃他而去的孩童。
这少年仙君日复一日给桂花树浇水。
其实真的不用浇水的。桂花树心想,再浇…今年就不要开花了。
可是到了秋日,少年每日坐在树下观望。两百年了,都是这样。桂花树想,就开一次。
——给了少年满树繁花。
花落的时候,少年把花瓣收集起来……
原来是为了做糕点啊。
罢了,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树的元神附着在糕点的花瓣上。
小仙君朝那桂花糕仙气一吹,竟化出一翩翩少年……
可恶的老精怪居然变成少年装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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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师哥的骚扰,日子比从前更加清闲。
小仙君酷爱做各种糕点,精怪就和他一起做——虽然最后要把自己的“同类”吃掉。
某日春天,百花开放。
小仙君和做了一个墨色的团子,据说人间清明时节都吃这种团子。桂花糕精捏起来,左看右看,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果然——只见那墨色的团子灵光一闪,落在了地上,渐渐化出人形……
!!!
化成幼童的团子就要往小仙君身上蹦,被桂花糕拦住了。
桂花糕心说怎么给自己捏了个情敌出来……
可谁知这小团子又往自己身上粘,桂花糕想撵人家下来,团子开口一句“爹爹”简直萌化了老精怪的心……
“我们的孩子!”小仙君好开心。
正逢春日,桃花都开了,我们不如……
于是便采了桃花,揉揉捏捏做成粉色的桃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