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次检查,顾寒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那jing&wei&yuan还有些诧异,但出于礼貌,回了一声招呼,叮嘱了一句,“不要乱走。”
顾寒点头,再回来这里,颇有种隔世感,到乡翻似烂柯人,他是那个一直都没有回来的烂柯人,来之前平静,现在却成了近乡情更怯。
“进去吧。”把车停到了该停的地方。
贺平看见那个年轻人走进来的那一瞬间,目似鹰隼,犀利而无情,“顾先生?”
经过了重重检查,眼前这两人已经没有什么威胁性,贺平早年带=兵,身体素质自然不必说,哪怕现在年逾耄耋,也是精神矍铄。
顾寒看着他两个站在老爷子身后的jing&wei&yuan,微微一笑,他坐下来,陈述也跟着坐下来,屋子内的气氛很凝重,顾寒将那瓶酒放在面前,“早就该带来的东西,今天才带到。”
贺老爷子瞥了一眼那盒子,冷冷道,“客气了。”
顾寒也不在意他这样的语气,老爷子一向如此,对敌人入严冬般冷酷,对自己人倒是像老顽童一样,他微微低头,眼皮上抬,“老爷子不看看这是什么牌子?”
贺平心中觉得奇怪,眼前这人说话有种莫名的熟稔,但他可以那自己的记忆保证,他没有见过这人。
他拿起那个盒子,拆开包装,看到了那个印记,手颤抖。
当时他亲自去医院看的尸体。
从贺兰若尸体里挑出来的那些酒瓶渣子,以及后来捞出来的车中检查到的酒的品牌,就是这个牌子。
这是巧合,还是威胁?
贺平的眉头皱起,眼神凌厉的简直要把顾寒给杀死。
顾寒没有被他的眼神威胁,眼睛直视贺平。
贺平那双眼睛曾经威胁过很多人,他位高权重,极少有人敢得罪他,年轻的时候急躁冒进,当时老小替他的当了一难,他才知道要镇静。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第一次遇上的是自己的儿子,老三飞机失事,这是他第一次怀疑老天是捉弄人的;第二次则成了老三的孩子,他的幺孙。
现在这人来到他的面前,孟津那孩子栽到了比他小二十多岁的人手里,他开始还不敢置信,现在看到眼前这人,相信了。
顾寒拿笔,掏出一张纸,在上面签下了一个名字。
他写的不是“顾寒”,而是写了从前他签文件常用的名字:“贺兰若”。
贺兰若这三个字后带了一串字母:aranya。
兰若寺,这是当年贺兰若的母亲起这个名字的滥觞,贺兰若小时候念自己的名字,念得很轻,那时候还被人说聪慧,后来发现,不止是聪慧。
兰若(rě),是“阿兰若”的省称,源自梵语aranya之音译,原意是森林,引申为寂净无苦恼烦乱之处,后也指一般的佛寺,在古文中并不罕见。因此原文所谓“兰若”即指僻静的寺院,而非寺名。后来那个字实在是念不好,便成了兰若(ruò),为兰草、杜若等香草的合称。
像兰草一样的君子,这是贺兰若母亲对儿子的期望。
那个字让贺平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