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去吧,我派穆战与大内暗卫护送你。”
相卿已将门推开,一脚踏出去就是他泱泱大国。
前一刻,满心欢喜。
后一刻,从云颠跌落。
相卿已经从踏出去,真是毫不留恋地离开,郎君好生无情啊……
泄了气,攥着被子的手一点点松开,虞沉庭兀自嘲起来,“我还有一份大礼还没送你啊。”
虞沉庭走的那一日,宁珩站在城楼送他们,直到一行人远远离去隐在角落里的帝王才出来,他这才敢出来遥遥望着他。
“殿下一定会回来的。”
制退乌奴,立了功回来,这般功劳朝廷上再没有人敢多生口舌,又或者……
离开啊,离开大越,随旧国旧人离开,走遍大江南北,平平安安。
虞沉庭是个潇洒的人,爱也潇洒,痛也自然潇洒。
他是虞国的太子,怎么一辈子困在小小侯府,窝囊狼狈一生。
既然是亡国的太子,当然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战鼓对擂的交战之地,野风呼呼,好浓的血腥味。
虞沉庭站在城楼上,城楼下是乌奴的王子,是他虞国的旧属,八万大军,黑压压一片,一步踏出地动山摇,战旗烈烈,蛮族的战士们个个野性。
虞沉庭站在城楼上往下看一眼对峙的大军。
真是心惊胆战。
他不禁退步,可是后面就是穆战,他铁甲银盔,意气风发,他不肯他退,“这是你最后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了。”
“将功折罪?”虞沉庭嗤笑,“我何罪之有啊,身为虞国的太子,我帮了你们才是罪!”
“你反悔了?”穆战瞪大眼睛,“你不是说你会……”
“我和你说过的可不止这一句。”虞沉庭转身向他走来,“穆战,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打过一次赌。”
“我说,你一定会为我哭一次。”他扬起一个笑容,真真地,那笑一绽能惑众生,穆战被他蛊惑着,神智全陷在他的笑里和声里,“我说过,你一定会为我哭一次的,你记不记得……”
穆战有些反应不过来,痴痴道,“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
“记得就好。”于是虞沉庭一边慢慢抽出他腰间配的利剑,一边对他轻轻笑着,“记得就好,你一定要记清楚了,你今日为了我哭了一次。”
“什么……”
“锃”利剑出鞘,冷光白影亮出来穆战才反应过来,下意识一摸,腰间空空。
虞沉庭秉一长剑毅然转身而去。
“你想做什么?”穆战慌了,“你要做什么!”
而此时虞沉庭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剑锋锋利无比,他抬手一亮,反出一道冷光,他高高扬起下巴,反手一转直接将剑锋吻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剑祭出,风动旗摇,可城楼下汹汹的战鼓戛然而止,虞沉庭看着下面的千千万万兵将,领头的乌奴小王子,虞国旧部……
城楼之下,乌奴的王子惊恐十分,冲他呐喊,“沉庭,你不要冲动。”
虞国旧属一个个跪下来,“太子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