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凝却已笑眯眯地看着侍女:“请姐姐带路。”
侍女便领着楚玉凝去了蒋流湘所在的院子。
他是衔香馆的当家台柱,在后院里有一栋独立的小楼,位置僻静,布置精巧。
楚玉凝进了院子后,便由一个长相精致的婢女领着,去了蒋流湘待客用的正厅。
那婢女初见她时,歪着头将她一阵打量,目中露出疑惑。
楚玉凝朝她展颜一笑,却被两条黑直的眉毛破坏了脸部美好的轮廓。
侍女忍俊不禁,扯了扯嘴角,躬身请她进去。
蒋流湘见走进来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姑娘,那周身的气势蓦然一松,随即又忽然收紧。
“蒋大家的不必紧张。那首诗,不过是我最近跟着先生学被诗,胡乱凑在一起的,并无什么深意。”
然她越这样说,蒋流湘周身的气势愈甚。
“想必你也知晓我此行只带了个管事。”楚玉凝自来熟地挑了把离蒋流湘近的椅子坐下,“我曾在扬州待过几年,对于刘公子的遭遇有所耳闻,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嘭!”脑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在从楚玉凝嘴中听到“刘公子”三字时,蓦然断裂。
然蒋流湘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微微启唇道:“姑娘请讲。”
“曾经我有一个疼爱我的父亲与母亲,然在从扬州进京的途中,随着母亲被劫匪掳走,这一切都变了样.....”
楚玉凝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最后微微一笑,“不知蒋大家以为,我这仇是该报还是不该报?”
蒋流湘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他才涩声道:“自是该报的。”
“那不知蒋大家可否帮我这个忙?还请蒋大家放心,我不会坏了您的规矩,我不求要去她的性命,只求她生不如死!”
蒋流湘自楚玉凝进屋起就一直掩在屋中暗处的身影,缓慢地迎着光朝她走来,他低着头,妩媚绝伦的脸上,一双风流无双的凤眸中,投出冰凉的目光,宛如寒冬飞雪,寂静无声,却能让人平生一股彻骨的凉意。
然楚玉凝似毫不受影响,笑眯眯地顶着他周身施展出的巨大威压,从容不破地看着他越走越近。
☆、第056章警示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冰凉手指宛如毒蛇柔软的腰身缓缓缠上楚玉凝的脖颈,蒋流湘身子前倾,紧紧盯着楚玉凝的双眼,如蛇吐信般在她耳边低语,“你究竟是谁?”
楚玉凝无辜地眨了眨眼,神色哀怨地道:“蒋大家在听了我如泣如诉满含深情的控诉之后竟然还还未知晓我的身份,看来我天生不是做戏子的命了。”
“呵!”蒋流湘轻笑一声,“你若真是故事中那女子的女儿,难道不该怨恨你的母亲舍弃尊严,如蝼蚁偷生,还拖累你从御史府的大小姐变成没有父亲的弃女么?”
楚玉凝神色不变地睁大双眼,笑着摇摇头,“不怨。”
“呵!”蒋大家又是一声轻笑,将手从楚玉凝脖子上拿了下来,转而去摩挲她的下颔,却被楚玉凝眼疾手快地攒住了手指,“男女授受不亲,请蒋大家适可而止。”
“呵呵,有意思!”蒋流湘收了手指,含笑摇了摇头,回到主座坐好。
一个八岁的小姑娘,竟然对着他说“男女授受不亲!”
“蒋某不过一个戏子,姑娘所托恐无法应允。”蒋流湘仰躺在玫瑰椅里,俊眼斜飞,嘴角含笑,端地是俊美无双。
楚玉凝却自顾自从袖中掏出一个牛皮信封,从中拿出五张一千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