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音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完全丧失了时间的概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浓浓密密,这么看起来自己肯定被关在这里应该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了。他的身体被五音锁锁住,无法使用御力,所幸的是四肢没有被一起绑上,所以还可以自由地活动。
这种乏味单调的生活简直可以让人疯掉,但是音离在这里却很是怡然自得,虽然说不可以御乐,但是他还是可以在脑里幻想着乐谱和笛子,用手慢慢敲打,并不断思考和总结,加深对音乐的理解。同时,更注意周围的一切声音,细心记下并寻找规律,在他看来这都是很好的锻炼。反正偶尔还有蒋天过来和他说话,起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所以他并没有认为这种日子很难过。
只是有时想到自己如果一辈子都要关在这个地方还是会有一丝烦躁,不过他倒是可以自己控制住,只要童龄他们没什么事的话,其余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需要担心的。只是,他很奇怪尉迟邃上一次居然没有看好童龄,居然让她到了寒月宫,受尽折磨,一想到这里杀掉尉迟邃的心他都有了。明明答应过他要会好好照顾童龄的,可是那一天他居然不见了,虽然理智上他知道尉迟邃应该是有什么要事在身,但是,他感情上始终不能原谅他。只希望经过这次,童龄回去后他会好好待她,至少不要让她再受到伤害了,这一点音离对尉迟还是信任的。
偶尔音离还是会埋怨音灵的动作太慢,难道他们不打算救自己了么?想了想当时自己确实是自愿跟着端木扬走的,他们不是傻到以为自己可以和以前在端木扬身边那样吧?拜托,虽然我不太反感这里的生活,但是笛子又不让吹,舞姬又召唤不出来,实在很无聊,你们赶快过来把我弄出去吧,音离在心中呐喊。
最近蒋天来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少了,音离隐隐感到寒月宫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但是他被关在这间暗牢里,听力再怎么好,他也不可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而蒋天每次过来都绝口不提寒月宫的事情,所以他也不用想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今天就更是奇怪了,确切来说音离也不清楚这是不是一天,因为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根本就没有人来送饭菜。即使他对时间没有概念,可是每天极有规律的吃饭时间,让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一旦到了吃饭的时候却不能吃饭,音离就可以听见自己的肚子在叫,偏偏这个时候自己没有御力,而且长久没有运动,身体就和普通人一样,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弱上一些,音离估计自己的身体在没有进食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支持太久。
躺在稻草上,音离自言自语:天啊,你们不是想饿死我吧?虽然我想象过很多种我死的方式,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饿死啊,寒月宫的人都放假了吗?随便给个人来吧,我要吃饭!说到最后一句音离居然大声喊了起来。
“轰隆隆”头顶一声巨响,音离的大吃一惊:我叫一声就有这种效果吗?如果知道我早就叫了。一缕,两缕,紧接着无数缕阳光洒进了这间暗牢,整个房间陡然澄亮起来。就在第一缕光线要照入地牢的时候,音离就已经停止了他的胡思乱想,动作迅速地从自己的腰上解下那条白色的腰带往自己的眼睛上一系,然后用袖子挡在自己脸前。一个经久不见光的人是如果忽然接触到强烈的阳光,毫无疑问眼睛是会失明的,音离可不想自己变成瞎子。所以当阳光充满地牢的时候,音离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是隔着厚厚的腰带和自己的衣袖他还是能够很敏感地感受到了微微光亮,所以不禁皱了皱眉头。
一阵舒爽的清风从头顶传来,让音离有说不出的惬意。所以他忍不住大叫一句:“清子,你们怎么不等我饿死在这里的时候才过来?还有,一来就强行破掉地牢的屋顶,你就这么想我变瞎子?懂不懂什么叫循序渐进?”没错,那一阵清风已经足够让音离感觉出来是御风之术,除了风清清,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心急直接就把房顶给掀了。
音离的脑袋一记重敲,风清清欢快的声音响起:“如果这就让你变瞎子你还真不配要我救了。这次救你出去,记得准备好宝物报答我哦。”
音离摸了摸自己的头说:“别趁机占我便宜,快点找御乐府的人过来,随便一个,解开我身上的五音锁,你想我绑这个腰带绑到什么时候?”
风清清笑嘻嘻地又敲了敲音离的脑袋说:“退步了,退步了哦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听不出来我身边还有一个人吗?就是你们御乐府的。”
音离动了动脖子不满地说:“谁啊?音灵老妖怪吗?没听到,你打开房顶以后外面声音太吵,还有你也太吵,而且我被五音锁锁住了,如果是御乐府的人自然是用盈步,你要我在这种状态下怎么听盈步?不然你来听听看。”
不等风清清回答,音离已经感到了自己身上的五音锁正在慢慢地卸落,体内封闭以久的御力开始慢慢地出现,音离终于找回了那久违的感觉,御力在他的体内欢腾跳跃,似乎也很高兴终于挣脱了束缚,同时他的身上开始泛出乳白色的光芒把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渐渐地音离被一个乳白色的音盾所包围,音离终于可以取下自己眼前的腰带了,只要在音盾里面,音盾自然会根据他自身对光线的敏感程度,调整音盾里面的亮度,让音离的眼睛再慢慢地适应正常的光线。
等音离做完这项工作才慢慢地抬头向音盾外面望去,虽然很朦胧,但是音盾外的身影依旧让他全身都僵住了,他尽量想要看得更清楚,无奈自己的眼睛还不太适应外面的光线,只能看到朦胧的大概,帮自己解开五音锁的正是童龄。
此时站在音盾外的童龄同样也看不太清楚音离的样子,刚才是因为他用衣袖遮住了脸,现在是因为那乳白色的音盾。她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看到音离和风清清调侃的时候她的心才真正地放了下来,既然可以这么轻松地和风清清谈笑,肯定没有受什么重伤,这么久以来对他的担心终于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