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吕守益的妻子喂了他一口水，吕守益这才扯出了一个笑容来，眼底有些发亮，原本麻木疲惫的脸上好像终于出现了一点点的生机。

他将徐勇上下的打量了一番之后，这才开口。

“你这头发剪的蛮精神的！”

原本病房当中有些压抑的氛围，随着这句话说下来之后似乎也被打破了。

而原本神色凝重的徐勇在此刻也露出了一个笑来。

“胆子挺大的，敢自杀了。”

用好像轻快的语气说出了有些沉重的话。

而在听到这话之后，吕守益勉强露出的笑容很快就消散开来。

似乎是想要重新再笑一下，但是他只是很快偏头看向了旁边摆着的果盘。

那上面摆着几个黄澄澄的橘子。

这也是这个房间当中唯一的亮色。

“吃个橘子吧。”

一边说他一边又看向徐勇，或者说他并不是在看徐勇，而是在透过徐勇看其他的东西。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似乎是因为徐勇的到来，让他想起了之前那段他短暂的以为拥有了希望的日子。

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之下，好像不会发现此刻有多糟糕，但是一旦有了一点对比之后，就会立刻清晰的认识到。

他好像想说点什么其他的，但是最终又没有办法再像从前一样来活跃气氛。

因此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只是徒劳的扯了扯嘴角，轻飘飘的落下了一句无奈的话。

“没有药啊，就这样了……”

沉重的气氛有被稍稍打破一点的房间再一次变得无比的压抑。

徐勇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却说不出来。

导演这边也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护士入场来了。

“要清创了啊，家属都出去。”

旁边的妻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花，徐勇在出去的时候注意到了吕守益十分熟练地从旁边拿过了毛巾咬在了嘴巴当中，眼睛闭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够将那些痛苦隔绝在外。

当他们在病房外坐着的时候。

病房里很快就传来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哀嚎声以及根本就无法控制的痛哭声。

在极度的疼痛之下，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接力想要保持的一点自尊也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全部打破。

病痛这种东西，他从来都不会给予人半点的温情，他不会给人留下任何的遮羞布。

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有的早就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场面，哪怕知道是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