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干脆死了才好。

他怎么没死在车祸里呢？蒋星纬的笑容变淡了一些，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忽然眼角的余光瞥到窗外有个人影。他住在十几层高的公寓里，窗外怎么会有人影呢？

蒋星纬疑惑地看向窗外，窗户被星星点点的雨滴所模糊，看不清楚那个人影，但他只觉得那人的身形格外眼熟，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那个人影是穿着要出席慈善晚宴西服的花千树。

花千树不会真死了吧？所以窗外这个……是他的鬼魂？

这么一想，蒋星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没等他缓过劲，他忽然意识到，那个人影不是在窗外，而是在屋里。

在他身后。

坐在沙发上的蒋星纬猛地回过头，正好对上瞬移过来的花千树，差一点两人就脸贴脸了。

蒋星纬被突然出现的花千树吓得呼吸都停滞了一下，心跳更是快如擂鼓。

“你……”稍微回过一些神的蒋星纬上下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光鲜亮丽、毫发无损的花千树，又惊又恐，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你还活着吗？”

成功吓到人的花千树满意地直起了身，咧开一个满是孩子气的笑，一脸促狭地说：“怎么？你很想我死啊？”

不知道他是人是鬼，摸不着头脑的蒋星纬傻愣愣地看着花千树，并不敢接话。

花千树见他这副模样，笑得更欢了：“那你可得失望了，我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蒋星纬观察了一下，发现他有血有肉，有脚也有影子，也觉得他不是鬼，稍微放下了一些心，勉强扯出一个笑，正准备假惺惺地关心一下花千树出车祸的事，就被对方不留情面地打断了。

“行了，你也别装了。”花千树笑意一收，冷漠的神情中又带着淡淡的嘲讽，看着蒋星纬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只臭虫，“想要知道害我出车祸的人是谁雇的，非常容易。能想到用私生饭这个由头，看来你平时也没少被追车啊。”

蒋星纬一下瞪大了眼睛，随后又赶紧低下头，不想让花千树看到他的神色变化。

花千树见他似乎还有嘴硬的打算，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像是猫故意戏弄老鼠一样，慢条斯理地说：“你难道不奇怪，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蒋星纬又抬起了头，像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正要说什么，花千树又笑眯眯地往下说了。

“其实就算今晚你没有搞这一出，我也早就想收拾你了。”他的语气十分轻松，像是在说什么玩笑话一样，“本来呢，我想过让老程给你个小鬼养养。”

看到蒋星纬眼中越来越浓重的疑惑，他笑得更开心了：“就是那种可以帮主人做些损人利己之事的小鬼，除了损阴德而且容易反噬，倒是很适合你这种急功近利的人。让你得到一点甜头之后再让你被小鬼反噬，跌入谷底看不见翻身的希望，虽然需要的时间比较长，但让你绝望的效果却更好，不过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还急功近利，比我还没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