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结束这场戏时,镜中竟然出现了一道瘦高的红影,她心中一震,顿时明白了编剧所说的福利。
秦以言身穿喜服缓慢朝她走近,最后,停在她身后,对着镜子里一副怔然神情的于堇聆笑了。他弯下腰在于堇聆耳边呢喃道:“我不是秦以言,而是你的故事里的陆延誉。”接着,他拿过梳妆镜前的雕花木梳,一下又一下地给她梳理那长发。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堂。”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于堇聆听着头顶一声一声传来的低吟,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微微翘起,眼中却是不断滚落泪珠,任由着视线清晰转模糊,模糊变清晰。在秦以言四下梳完后,于堇聆动作很慢地站起身,再转回身。
二人对望了许久,秦以言伸手了,握着她的手腕并覆上自己的脸,于堇聆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食指轻轻描摹他的眉眼,一瞬间,她的唇角绽开的笑令秦以言的眸光又软了几分。
一室甜腻腻的。
“cut!”在这一刻,导演迅速喊了停,并表示这场过了。
于堇聆回过神飞快跳开,脸红得一比。
秦以言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把视线移开了。
休息了不过十来分钟,众人就转移场地了。接下来这场戏人很多,不光是陆家长辈,就连陆清槐容杞等人也在。
开拍后,于堇聆怀抱陆延誉的牌位,逆着光一步一步走入镜头中央,一袭血色喜服很是晃眼,她一路不曾说话,直到走到陆延誉爹娘身前时,她跪下身行礼,这才开口:“问秋见过爹娘。”
陆延誉的父母皆是神色不忍,尤其是他娘亲,忙搀扶起容问秋,可问秋对她摇了摇头。这时,丫鬟端来了两杯茶,容问秋向二老一一敬茶后,这才起了身。厅堂内,女眷皆是掩面啜泣,就连男子也都红了眼眶。
“好!cut!”导演又喊道,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站得没个正形了。然而没等于堇聆起身缓口气,导演居然说,“堇聆,到门外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