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人,什么是自由的人呢?
当天夜里外公就走了,躺在床上消无声息的停止了呼吸,第二天早上樊骆去看的时候,身子都已经凉了。
无病无灾,就是人老了而已。
姨娘和樊骆朝夕相处六年,现在樊家只剩下一个孩子了,姨娘哭着嘱咐自己的儿子帮着樊骆料理了外公的后事。倒是樊骆再次看着亲人深埋地下,却没有哭。
没有什么好哭的,他们只是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罢了。
高二那年樊骆学校举行校庆活动,从外面请了不少有作为的校友回来。其中有一个人带了自己的摄影师朋友过来,那人看了樊骆的作品,极为赞叹,并且给樊骆推荐了一个很好的学校,放言樊骆深造下去,肯定会声名鹊起。
樊骆连那个人叫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人似乎只是自己生命中那一刹那的缘分,却是决定了自己未来的缘分。
后来樊骆真的发奋开始学习,考进了那所学校。离开了他待了十七年的小镇,去了海城。
姨娘年纪大了,没办法送樊骆去上学。樊骆将家里大部分留下的钱买了理财,留下一点零头在身上,又给了姨娘一大笔,让她帮忙看着院子。
孤身一人拎着很少的行李来到海城,樊骆一个人报名、领军训服、找寝室。等他收拾完了铺盖正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外面突然咋咋呼呼跑来一个人。
“他不理我我还不理他呢!”那人气哄哄道:“学摄影怎么了!学摄影就不是人啦?”
少年的声音里充满着活力,樊骆向门口看去。果不其然,没过两秒那扇略微老旧的门就被推开了,阳光透了进来,连带着少年的身上都仿佛有了金光。
“啊!居然有人已经来了!你好啊,我是安西。”
樊骆的第一反应是,这人真漂亮。
安西一米八的身子,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抱着用具,身后还背着个大包。他后面跟着的安妈妈手上到什么都没拿,只是满脸无奈地看着安西。
“你怎么来这么早啊?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呢!睡你对面好了,以后多照顾哦!”说着,安西就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了樊骆对面的床上,一脸要累死的表情。
少年郎,干干净净,落落大方。
樊骆那个阴冷潮湿,爬满了青苔的房间突然就被射进了一道光。
明亮,温暖。
事实证明有个活泼的神经病在身边不是一件坏事,最起码带动着樊骆也有了人气。安西可以前一秒捧腹大笑也能下一秒泪流满面,樊骆时常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外公所说的自由的人?
大一他们只是关系较好的室友,真正变得亲密无间是大二。
卫生间里被撞破的小秘密让两人都尴尬不已,但从此之间两人似乎再无其他。没了隔膜的安西对樊骆也更加随意,胡搅蛮缠起来没了顾虑。
樊骆最初开始发现自己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的时候还在上高中,隔壁班的女生约他拍片。少女青涩的身体穿了一件深蓝色连体泳衣,趴在课桌上让窗外的光打在光洁的背上,被泳衣勒出了印子的股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