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最近很高兴,但不敢展露得太明显,金屋藏虞清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要像一位特工一样保护好虞清的行踪。
许是乐极生悲,傍晚刚开门,血腥味扑面而来,姜澈一愣,地板上的血迹已经流淌到门口,他顾不得害怕,丢了手里的菜就往里跑!
“蠢货,站门口。”
虞清拿着拖把把他赶到干净的地方,“别乱踩。”
姜澈这才发现,地上躺了好几个已经没有呼吸的人,像是
“他们是雇佣兵?”
虞清把人拖进地下室,细细清理了地板上的血迹,肉眼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
姜澈蹲在他身边,看看他身上的伤势有没有撕裂,果然出了血,“完了,又要耽误康复了。”
说完,他又生出一种能和虞清多待几天的庆幸,愧疚又心疼。
虞清一眼就能看出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没戳穿,自己脱了衣服换药。
姜澈因为上次嘬了他,已经被剥夺了换药的资格,只能趴在旁边看:“你不把地上再弄弄吗?要是有人来查,喷那个什么药剂,会变蓝的吧。”
“嗯,蓝就蓝呗。”他头也不抬,止血后丢掉手里的药。
“你不担心被发现吗?”
黑道少爷不需要反侦察?
虞清一脸奇怪,不明白姜澈为什么纠结这种事情,“所有对鲁米诺反应的干扰行为都是短暂有效,犯罪现场干燥后还是能够搜证。”
“哦原来如此,那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姜澈蹲在案发现场,身后还躺着几具尸体,他却在担心地板上的痕迹,虞清都不知道该说他笨还是癫。
他原本担心吓到姜澈,收拾的时候还挺急。
“如果警察能够踏入这栋房子,那说明我需要掩盖的罪行远远不止杀几个雇佣兵那么简单了。”
简单地说:虱子多了不怕痒,死猪不怕开水烫。
姜澈似懂非懂地垂下头,“那、你会被抓走吗?”
他从小遵纪守法,和虞清在一起之后有太多潜在因素让他感到不安,时常为虞清感到担忧。
“嗯,抓了枪毙。”
“真的?!”
姜澈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抱住他:“那我们、我们要不要马上就跑?!”
虞清看着他,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恶意:“不跑,自首的话也许会轻判。”
“啊?自首?那我要等你多少年?”
姜澈扁着嘴,看看旁边的死人,快要落泪了。
“不用等。”虞清搓搓他的笨脑袋,有点想笑。
姜澈又不明白了:“不用?”
虞清一本正经:“嗯,宣判死刑立即执行,陪审喊一二三,我喊青天大老爷,法官掏枪毙掉我就行了。”
姜澈愣了片刻,恼羞成怒:“你耍人!”
谁家法官上班这么刺激的!
虞清绷不住笑出声,费劲地把剩下的一具尸体也丢进地下室,姜澈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凑在虞清身边偷看。
“别看,里面会自己消杀的。”
“尸体会无影无踪吗?”
“嗯,变成外面卖的肉。”
“你又骗人。”
“不骗你,你昨天吃的就是这些。”
“虞清!”
姜澈发现他特别喜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弄得人生气又好笑。
真是讨厌死了。
虞清说着不走,晚上吃完饭就抓起姜澈,偷偷转移到另一处地方。
这边的地界更好些,安保措施很强,只是天一黑看着怪怕人的。
“那我上班怎么办?好远啊。”
平时出门走两步就到了,现在不太方便。
虞清沉思片刻:“我们现在在逃命,你还惦记工作?”
姜澈恍然大悟,对喔,这还上个鬼班。
虞清搓着他的笨脑袋,连累姜澈,他本是很愧疚的,但笨东西一点也不介意,搞得他有些想笑。
“和我在一起很麻烦吧。”
“不麻烦,比上班有意思多了。”
“”
虞清彻底绷不住,扑在沙发上,用抱枕挡着脸笑。
他们都是神经病。
姜澈被他笑得不明所以,凑到他肩上,咬咬他的耳朵:“你笑什么呢?”
“你不怕我杀你灭口?”
虞清翻了个身,任由姜澈趴在他身上,姜澈避开他胸口的伤,懒散地靠着他,“那你灭吧。”
能活就活,不能活拉倒。
虞清没说话,两人安静地依偎着,月光洒在窗前,城市美景尽收眼底,姜澈来了这么久,根本没时间去逛逛,虞清则是对任何地方都不感兴趣。
他只想在自己的画室、公司、家里待着,其他地方长什么样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两只折了翅膀的鸟儿,在最不了解的地方相识,从陌生到羁绊。
虞清攥着姜澈的头发,把人抓到面前,想亲就亲。
姜澈摸着他胸口的伤,轻柔地回应,他至今不明白爱是什么滋味,他们是最不标准的恋人,却谁也离不开谁。
他只知道,他在亲吻世界上唯一一个会牵挂他的人,唯一一个他想牵挂的人。
全世界都没有虞清重要。
虞清松开他,“你真不怕死。”
姜澈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从我上飞机那天之后,每过一天都是赚的。”
虞清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他,还要怎样才能拥有安宁的生活呢?
罪恶的出身,逐渐肮脏的双手,他的一切都被父亲弄得污糟不堪,只剩下怀里的姜澈一尘不染。
除了姜澈,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他必须好好安置姜澈,不能让他跟着自己到处跑。
“你的父母没有再找你了吗?”
“偶尔会找,我都敷衍过去了。”
他不会再向他们做出任何回馈,养育之恩已经还完了,不会再帮忙养弟弟妹妹。
他只活这短短几十年,谁也不欠谁的。
“嗯。”
虞清再次凑近,这次亲吻格外细腻漫长,姜澈突然很困,强撑着想抬眼看看虞清,只是模糊地看到他秀气的眉眼,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虞清松开他,把人圈在怀里,像是看一只打盹的猫,时不时顺一顺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