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下皇长子。
放眼这如今尚空空如野的后宫,她明白是该要使些手段。她买通了皇帝寝宫的一个太监,叫他找时机燃这个香后通知她。
璟泽并未住皇帝本该住的宣室,另起了一处格局简单,幽深清妙的寝宫,起名宁云宫,让沈云题了匾。竟日,沈云正巧来宫里议事。他自圣旨下来后,不曾再私下与已为太子的璟泽相见。如今,璟泽已登帝位,他无法再回避君上的召见。
“微臣参见陛下。”
“不准跪我,不准叫我陛下,不准自称微臣。”
“君臣之礼,怎可回避。”
“我是皇帝,听我的。”
“那不叫陛下,该叫什么。”
“原来怎么叫还怎么叫。”
“...”
李璟泽从头到尾没有自称过一声“朕”。
“你进来没迷路吧。”
“回...没有。”沈云不知该称什么,只好略过了称谓。
“你看着我回话。”
沈云抬起头,依然回避着璟泽的目光。
“我...没有迷路。”
“那就好。去宣室的路太复杂,我怕你记不住。”
“...谢谢...关心。...召我来何事?”
沈云觉得自己话中的口气,没有称谓显得很是不敬。吸了一口气,补充道“陛下召我来何事。”
“你到底要在称呼上纠结多久。”
璟泽看到沈云如此表现,知晓沈云这是刻意与他划清界限,心里一阵阵酸楚,不得不主动迈出一步,在沈云自己画地为牢前,将他圈进自己的牢笼里。
“罢了。云儿,你说你父亲这位子谁坐合适。”
“微臣以为,朝中堪当此大任的当属大理寺卿张铮。张铮做事,极有分寸,止其所当止,行其所当行。他是泰安二十九年的鸿胪,候补两年后,录了大理寺少卿。因妥查废安王之事,升至大理寺卿。其身后关系简单,非名门上士之族,利于制衡朝中各方势力。微臣以为,朝堂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沈云说起正事,头头是道,几忘了方才称谓之事的窘然。
“你与我想的一样,只是我担心他方当而立,是否资历浅了些,震不住朝中那些牛鬼蛇神。”
“恩。那你可是年方二十二登基为帝。”
“你方才说什么?”璟泽的语气带上了喜意。
沈云才觉方才之话,出自喉下,不曾经过脑子,是大不敬之话。顿时,一撩锦鸡朝服下摆,要跪下来请罪。
璟泽却快一步的将人掳到怀里,抱了起来。
“你你你...你放开我。”
“这才对,什么微臣陛下的。”
“我我..我是臣啊。”
“可你也是我的心上人。以后,不要叫陛下,叫宁哥哥。”璟泽说完,将头埋到沈云的乌发里闻了闻,压抑了许久的心情顿时明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