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应该知道我们做臣子的,最忌讳的就是挟恩图报,何况是对当今天子。”沈云站起来,一甩衣袖,背对着沈方,厉声说道,“若你有其他难处,小弟断然是义不容辞。但这件事不必再说,小弟无能为力。”沈云必须说开了断了他这个大哥的念想。
沈方低着头,隐在阴影中的脸上却有一闪而过的阴鸷。过了会抬起头,朝着沈云的背影笑笑说,“三弟说得对,是大哥要求过分了。三弟就忘了我刚刚说的糊涂话把。来喝酒喝酒,我们兄弟俩还不曾好好地把酒畅谈过。”
沈云见沈方能想得通,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想,按着沈方的性子,或许会不依不饶起来。若是如此,他除了不断地开口拒绝,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别无办法,毕竟亲缘为礼教最重。
他转过身来,又和善地对沈方说道,“大哥若是有其他困难,小弟一定尽力,父亲临走前,希望我们在京城一切都好,彼此照拂。”沈方无奈的笑了笑,说“三弟言重,明明是父亲托你照拂我。哎,是我一时不能接受现今的身份,多想了。来,喝酒。”沈方端起酒杯递给沈云。
“我先干为敬。”说着,沈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多谢大哥。”沈云也饮尽杯中之酒,酒划过喉咙只余一股辛辣的味道。两人随意的拉了些家常聊,吃完就各自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龙之所能使为灵也。然龙弗得云,无以神其灵矣。”出自韩愈《杂说》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二十九、
沈云中毒了。
璟泽下朝得到消息的时候,心里顿时沉了下去,人几乎是六神无主地赶到了尚书府。
“严煜,怎么回事。”
“回陛下,子逸是中毒之状。”
“他不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么?怎会中毒?”
璟泽此刻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住。满脸的急切,又还未理出头绪,问话也有些颠来倒去。
严煜思及对沈云发的誓,顿了顿,只好回说,“这…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可他确实是中毒了。”
“是什么毒?可解么?”
“是无色无味的毒,我...暂时还查不出是哪一种。”说到此处,严煜也很是心虚,忙看了璟泽一眼,接着说道,“你先用落冥神功护住他的心脉,避免毒性游走。”
严煜心里也很是沉重。医家可以对症下药施针,然而这样的无色无味之毒最为歹毒,又最难追查本源。中毒之人皆是无声无息失去生命体征而昏迷不醒,身体一日日地为霸道的毒性给侵蚀,直至最后毒渗进心脉殒命。
凡是此类毒[药,解毒之法,亦是下毒之法。若是下错了解药,便是等同加了一道催命符。更为棘手的是,沈云体质又较常人弱上许多。也故,即使查出是何种毒[药,他仍需费心考量下多少药去解。哎,实在是难。
“这种无色无味之毒必须追查到下毒之人,我才能配解药。解毒之法,亦是下毒之法。所以我不能冒然下药。”
“朕知道了。两日内,朕必给你个答复。太医院药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