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
她这么一拜,一众太妃便得了机会应和着夸起来,这个说“这孩子是懂事”,那个说“太后得了个好儿媳”。
易氏毕恭毕敬地接了手炉后才起身,太后犹抱着阿测,扭头看了看阿沅,又道:“皇长子也不错。”
雪梨心头一紧,和易氏方才一样,暂未多言。
“拿那块花开富贵的象牙牌赏阮氏吧。”太后又发了话。
雪梨伏地一拜:“谢太后恩赏。”多一个字也没有。
而后她也同样等到接了赏赐才起身,见太后挥手,两个孩子的奶娘便分别上前抱了孩子。接着雪梨和易氏齐齐一福,便告退了。
退出长乐宫,雪梨好生气!
太后倒是没为难她、倒是还给赏了,但是同样是象牙的东西,易氏得了个手炉,她这儿就一块牌子,刻意表露的喜恶不能更明显。
雪梨当然不是计较一个炉子,她那儿本也不缺好东西。但问题是……
问题是这赏赐是借着孩子赏的啊!太后这是当着一众太妃、一众宫人、一众太妃跟前的宫人给阿沅摆脸,让人人都知道在她眼里这个孙子不如那个孙子啊!
哪个当娘的能高兴!
“你别难过。”走了好一会儿之后,易氏忍不住握了握她的胳膊,“太后就是这样,咱谁也甭当回事才好。他们母子间的恩怨只能他们解决,你该知道她不是冲着你。”
“我知道。”雪梨闷闷地点点头,一边欣慰易氏会劝她,一边也明白易氏并不清楚她为什么生气。
雪梨前脚刚回到六格院,长乐宫的事后脚就禀到皇帝耳朵里了。
正好含元殿刚散席,皇帝面色沉了一沉,径直朝六格院去。
一众宫人瞧着面色心叫不好,见皇帝进了正屋,就赶紧拉住陈冀江问如何是好。
陈冀江扫了眼里头,摆摆手:“没大事。”
今儿这一出陛下早就知道会有了。是以听说太后这么办事,他虽然不高兴,但也不会太过恼怒。
方才听说太后赏了阮娘子,陈冀江心弦一紧,担心的是阮娘子跟太后示弱套近乎,再听下去说是只道了句“谢太后恩赏”,心里立刻开始夸阮娘子大智若愚!
太后和陛下的不睦那是由来已久的,谁也没本事调和。在目下众所周知的前提下,阮娘子若和太后示弱,那就成了“一不小心跟陛下唱了句反调”。
但她没有,这就很好嘛。她无时不刻都能随着陛下的心思处事,甭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陛下肯定能为这个心情好些。
陈冀江就心平气和地在外头候着了。果然,过了一会儿,听阮娘子跟里头喊:“让厨房备一碟鸡丝笋片、一碟卤香牛肉送来,再来两样咸菜,配清粥就好。”
瞧,还吃上了。
陈冀江听得乐呵呵的,扭头给守在门边的红糖递了个眼色,红糖一福身就传话去了。
过了会儿,陛下也说了句吩咐:“去寻点铜钱来,不用多,有几十个就行。”
……这在宫里可不太好找!
陈冀江赶紧让大徒弟徐世水亲自去,大徒弟又叫上俩师弟,三个人疾步出去了。
陈冀江偷眼往里瞧瞧,瞅着陛下和阮娘子都拿着红绳,心里又乐:够有兴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