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施压去了。
凤云飞无法,只能加紧筹钱。他平日里不管后宅中事,又对卢氏极其信任,所有钱财都入了公中的帐房,自己没留多少私房钱。每每他要用银子,卢氏也总能及时拿出来,因此凤云飞也未察觉哪里不对。此时将帐上划拉了一遍,竟然全部只剩下不到两万两银子。
凤云飞只得先凑出了一万五千两出来,交给方三老爷。剩下的那些钱,只能央求方三老爷暂缓些时日,容他想想办法。
方三老爷一双美目在凤云飞身上转了转,笑道:“咱们两家总算姻亲一场,非是我不近人情。只是……这暂缓些时日,到底是多少日子,凤院使可否给个时限出来?”
凤云飞哪里能说得准自己什么时候能凑足这些钱,他惟一的赚钱渠道就是给贵人看诊得来的赏赐了,以前也掺和过几家民间医馆的药材生意,虽然利大,但风险也大,他自晋升院使之后便不再沾手了。
方三老爷见凤云飞呐呐地说不出话来,笑了笑又道:“凤院使请恕我直言,贵府入京这么多年,难道连个好些的庄子铺子都没有?也不需要凤院使找门路去卖,我可以折成银两算给你,保证价格公道。”
凤云飞一脸窘迫,半晌才道:“不瞒三老爷,我手底下……还真没有什么好的铺子,能抵这么多钱。”
“不会吧?”方三老爷疑道,“当年凤府进京的时候姐姐可是买了好几处铺子的,都是好地段的好店面,掌柜的都是靠得住的人,便是再不懂经营的东家也能坐在家中数钱。因为是拿着凤府公中的钱买的,姐姐并未将它视作嫁妆讨还,可是……凤老爷说没有,未免欠缺了点诚意。”
凤云飞早已傻眼了,急道:“这……我真的不知道啊!绮文……她没有告诉我过……”
方三老爷俊面一沉:“凤院使以为是我姐姐侵吞了那几间铺子?姐姐连嫁妆都折了旧,还会贪占那几间铺子?凤院使未免太将人看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凤云飞忙道,“只是我向来不过问中馈之事,所以我并不清楚……”
“姐姐当年离开凤家的时候贵府的中馈如何交接的?这凤老爷总该知道吧。”
凤云飞一脸愧色:“这……我当真不知。”
方三老爷无奈地轻叹口气,召来丫鬟:“将夫人请来。”因为方氏是和离之身归家,方府中人只唤她夫人,也算是一种尊敬。
凤云飞一听方氏要来,蓦地紧张起来。方三老爷却不管他,只自顾自地端起茶水来啜了一口。
“怎么是温的?!”方三老爷不耐地放下茶碗,“倒杯冰镇的来。”
一直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人突然上前道:“三爷,天还未热,不要贪凉。”
方三老爷冷冷地撇了他一眼,那人又退回原位,低头垂手,极为恭敬规矩的模样。
不多时方氏便出现在门外。凤云飞一眼瞥见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顿时喉间一阵发紧,竟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向外走了两步。
方三老爷撇了他一眼,凤云飞才猛地惊觉过来,止住脚步,心下不禁懊恼。这样无情无心的女人,几年的恩情说断就断,他还惦着她做什么?
方氏避嫌没有进门,方三老爷将铺子的事问了一遍,门外的方氏道:“当年中馈和帐房之事,在凤大夫人过门之后便派人全部从我手中接管,无一遗漏。”说完便福了福身,轻巧地离去了。
“凤院使听到了,你不了解,贵夫人定是清楚内情的。”方三老爷看了眉头紧皱的凤云飞一眼,“鉴于贵府的诚信使在下无法信任,恕我不能将时日宽限。若是三日之内凤家不愿意如数归还家姐的嫁妆,少不得还是要请谢世子来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