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府……只怕不能呆了。”卢氏低声自语道,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
方嬷嬷立在一旁,道:“夫人别这么说,昨夜的首尾都已处理干净,根本没有人知道大少爷回来过。被救出去的那几个……都是大少爷身边的人,即便她们给他做证,老爷也定是相信夫人所言。”
卢氏一向将凤云飞的心捏得紧紧的,若是凤照棋到凤云飞面前告状,只要卢氏咬定是凤照棋污蔑,凤云飞也不一定能够立下结论。
卢氏道:“嬷嬷别说了,我自有主张。我这里有一封信,你差人递给胡统领。一定要亲自递到他的手上。”
方嬷嬷接过信塞进袖中,恭敬应了。
“至于琳儿……”卢氏沉声道,“派人盯紧她,没我的允许不准她离开房间一步。”
“夫人放心,老奴知道的。”
不出卢氏所料,到了下午时分,凤云飞果然派人传她到外院说话。
卢氏端庄万分地走进房间的时候,却见房中不仅有凤云飞和凤照棋,那谢世子与凤照钰也在堂下坐着。
卢氏一见凤照钰,手心猛地一紧,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萧御却察觉到她眼中的诡秘,面无表情地看着卢氏。
这个女人,在凤照钰还小的时候似乎就十分忌惮他,只有这件事令他百思不解。
不管怎么样,今天必须要把这个藏得极深的女人挖出来了。
凤云飞看着卢氏,道:“棋儿说,昨夜他看到你身边的香叶勾结外人从后门运走了许多财物,你为此还想杀人灭口,可有此事。”
卢氏低敛着眉眼:“绝无此事。”
萧御和谢景修也甚觉无语。凤云飞这话问得……是有多想给卢氏开罪啊,也真是个情痴了,这样都动摇不了他对卢氏的信任。
卢氏心中何尝没有一丝触动。她会对凤照棋下杀手,本就是担忧他把所见之事向凤云飞说了,她会彻底失去在凤府掌家的地位。
这些时日凤云飞明明为了府中财物的去向焦头烂额,对她也是诸多不满,她哪里想得到,就算这样了凤云飞居然还是维护她。
若早知如此,她何必多此一举?
果然凤云飞点头道:“夫人不必多心,我自是相信夫人的。只是照棋少年心性,非要质问个是非黑白。照棋,你别再胡闹了,只怕是有那些偷奸耍滑的奴仆下人,勾结了外人监守自盗。”这样也能解释那些钱财的去向了。
凤照棋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卢氏道:“父亲,我亲眼所见的那件大事,你就把她喊过来问了一句,她说不是你便相信,便准备轻轻放下?!”
“那你还要如何?”凤云飞不悦起来。
“还要如何?自然是查问个清楚。”凤照棋怒道,“父亲,你可知道,你的好夫人不但监守自盗,就因为被我撞见了,她就要杀人灭口!昨夜她派人在李嬷嬷做的饭菜里面下了穿肠毒药,要不是三妹妹替我挡了一劫——”凤照棋想到凤照琳,心底仍旧又愧又疼,咬牙道:“这个女人把解药给三妹妹吃了,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救回三妹妹一条命。”
这正是卢氏的痛处,闻言恨恨地抬头看着凤照棋。
“那个香叶也不是什么普通丫鬟,她会武功的!”凤照棋道,“昨夜我被人救了,那人打伤了香叶,伤口就在她的左肩膀上。三妹妹此时只怕也还虚弱着,父亲如果不信我,大可以把那香叶召来问问清楚,再去看看三妹妹!”
凤照棋信誓旦旦地大声说着,凤云飞有些迟疑地看向卢氏。
卢氏面色仍旧沉静,只道:“香叶早就被打发出去嫁人了,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