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仲贺走到卧室沙发坐下,谈宴去衣帽间拿出吹风机,将插头插上,把吹风机对着手心吹了吹,确认风度正常后,才撩起钱仲贺的短发轻轻地吹。
钱仲贺身姿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双眸微阖,安静地享受着谈宴的抚弄。
谈宴悄悄观察钱仲贺的反应,并没有从他的眉宇间发现半点不适。
柔软的指腹穿插过黑色发丝,不一会儿便吹干了,谈宴收好吹风机,钱仲贺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端语速极快地说些什么,只见钱仲贺的眉头越蹙越紧。
挂断电话后,钱仲贺捏了捏眉心,对谈宴说道:“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帮我泡杯茶放书房。”
谈宴问道:“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事,”钱仲贺睁开眼眸,眸光沉稳无波,恍如乍破天光,“只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
谈宴便下楼去壁柜拿茶叶,钱仲贺不仅喜欢收藏酒水,收藏的茶叶也同样不少,各种名贵的茶叶摆在壁柜里,谈宴只拿出拆封过的茶盒,抓了一把茶叶放入茶杯,盖过杯底。
中岛台上虽然备有热水,谈宴还是重新烧了一壶。
等到谈宴端着茶杯去书房时,钱仲贺已经在电脑前端坐着,换上了笔挺工整的衬衫,带着一副无框金丝眼镜,修长的手指握着鼠标滑动,锐气的眉轻蹙——这是他惯有的思考动作。
屏幕的银光投射到钱仲贺脸上,衬得五官更加立体,像是不染世尘的骄玉,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禁欲矜贵。
谈宴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框,走到书桌旁,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便转身离开,不打扰钱仲贺。
谈宴回到房间洗漱,洗完后躺在床上,继续用平板看最新珠宝设计图,过了一会儿,钱仲贺发来一条微信,“水没了。”
谈宴从床上坐起来,回道:“好,等我一下。”
谈宴去一楼把茶壶拿上来,来到书房,轻轻扣了扣门框,钱仲贺将眸光屏幕上移开,点了点头:“进。”
谈宴便端着水壶走进来,看到钱仲贺仍旧在忙,便自主给他的茶杯倒水。
钱仲贺本想接过水壶,但谈宴却反应很快,躲过他的手,将茶杯倒满,又打算离开。
这次钱仲贺明显感觉到了谈宴在躲他。
谈宴怕他,不敢触碰他,这股认知引起了他极度不爽和郁闷。
钱仲贺反手扣住谈宴的手腕,宥深的眼眸夹杂着不解和困惑,沉声问道:“为什么躲我?”
谈宴挣扎了一下,但收效甚微,便放弃了挣扎。
他没有与钱仲贺对视,只是将眸光落在钱仲贺紧扣在喉结下方的贝壳扣上,低声回道:“没有。”
“你有。”钱仲贺笃定地说,“倒水的时候,躲的很快,怕我?”
这下谈宴回答地很快:“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钱仲贺冷静问道。
钱仲贺的掌心火热,像一圈灼热的岩浆圈紧谈宴,被他困于弹丸之地,谈宴无路可逃。
谈宴顿了顿,道:“你不是不愿意让人碰吗?”